虽然秦非此前从未经历过结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锐的直觉依旧让他在第一时间便觉察到了异常。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2号好像已经下线了……

但，无论如何，只要他能够加入567号的小团体，就很有希望再拿到1~2个人的人头分。那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惨白——圆形中空的纸铜钱层层叠叠，铺满了脚下的土地。

他虽然才进规则世界没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个月，弥羊这个名字，高低还是听过几耳朵。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是修女冷峻的脸。秦非身边，一个看守竟率先绷不住了。

他没有抬头，目光依旧锁定着脚下的某一处。所以说，这年头没点关系，还真没法过日子了？？

说着他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孩子可真难带啊。”分工明确，井然有序。秦非点了点头：“不用担心，我们之前的约定依旧算数。”

然后，就这样算了吗？也多亏了这个场景不能随意开口和动作，否则，秦非大概会义正言辞地将女鬼甩开，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绝对不会随意占女士的便宜。只有徐阳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脑勺上，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恐惧，恶心，不适。

好在萧霄虽傻，临场反应却还不算迟钝。他望向走廊上的人们，眯了眯眼睛，面上闪过一丝薄怒。

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这个我已经记不清了……唔，对，你别看我长得年轻，其实今年已经有52岁了呢。”那笑声像鸭子般低沉又粗哑。

“救、救、救命……”一个新人玩家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

那分数就像悬在毛驴头上的胡萝卜，只要一刻不吃进嘴里，就一刻刺得他们心痒难耐。“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还真的挺不一样，他们好和谐。”虽然说系统说了，完成隐藏任务可以提前结束副本，但这种虚无缥缈的事谁也没法说定。

而11号神色恍惚。13、17、19号三人正在气头上，他们站在了同一阵营。

“然后，每一次。”就像秦非刚才所提问的那样，猎头玩家的存在无疑是破坏了直播时玩家之间的平衡。萧霄动作十分迅速地闪了进来：“有事找你。”

肯定是那个家伙搞的鬼。

秦非总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观众是去看什么乐子了。

这样回去肯定会被针对吧……

这问题问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萧霄相信秦非应该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其他人被他的样子吓到：“你怎么了？”他的身体状况在最近两年已经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离开原本的工作岗位。进入礼堂前，秦非靠着源源不断的啰嗦将导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导游对待秦非的态度已经与对其他玩家有了明显的不同。

“尸体！”说到底他只不过是拒绝了撒旦刚才的提议，以及叙述了一些事实而已。“不过……”青年歪歪脑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颜色、长度、甲床的形状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还是单调了一些。”

直播画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横流的客厅边缘。

那极具视觉刺激的画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潜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态灵巧地转身，从一只尤带血肉碎块的腐烂利爪旁擦身而过。鬼女的眉毛挑得一边高一边低：“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毕竟对于大多数玩家来说，带走一个神秘的、连系统都想要夺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还能得到的积分来说，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画笔，追随着两人的动作，一点点将所有残缺填满。

赌徒摇摇头，一脸高深：“你不懂。”“24号死亡只会让里世界多出一个里人格版24号。”

鬼火直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三途姐竟然中了别人的暗算。还是其他什么缘故？他不断复述着鬼火说过的话。

“我觉得应该不在祠堂里。”萧霄推测道，和书一起出现的，还有一脸懵逼的鬼婴。

事情到此已经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辆大巴上第一个醒来的人，但，在他睁眼之前，车上已经有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去了。三个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闪闪，眼底都是好奇与憧憬：“你真的消灭污染源了？”

这一次，他没在浪费时间去翻阅那些无用的书籍报纸。甚至还有人突然说起了胡话。只有他能看见npc，npc却看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