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他说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没有任何实际含义的、比眼前的空气还要虚无缥缈的话。可还没等他的手指从耳朵眼里抽出来，秦非又开了口：他们不希望这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死。

“各位爷爷，我的亲爷爷——”话说到一半他看见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亲奶奶！我求求你们了，别在这儿继续呆了，这地方真的邪门！”今天傍晚离开义庄时，秦非同义庄中玩家都做过交谈。

他急急忙忙地抖动着翅膀，从地上站起身，向镜子那边冲去。亚莉安疯狂点头。

14号是个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岁的模样，耳朵上戴着两个水滴形的翡翠绿坠子，看上去非富即贵。“这主播是属兔子的吧！老子画面都没看清他就跑没影了。”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们纷纷转开了脸去。

圣母怀中的那颗玻璃珠里，猩红色的液体已经接近顶格。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户人家挂了红色纸钱串。

撒旦：“？：@%##！！！”

她脸上的笑容有种很难形容的僵硬，像是一个蜡像，或者一个雕刻精致的木偶，看了久了让人有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其他主播的画面呢？切到其他主播的直播间去看一看。”秦非：？这些人在喊什么东西？

面对众人的目光，他又一次开口，面带微笑地强调：“我不同意你们开窗。”王明明家的大门前。

秦非想要寻找的，必定是别的什么。看见萧霄一脸羞惭地低下头去，秦非笑了笑，将酒瓶归回原位。

秦非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他的手上还攥着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钟前，这把水果刀扎进了兰姆——或是“祂”的心脏。

秦非抬头，目光落在这栋与左右两边完全没有区别的普通村屋上。那只手掀开帘幕，向前，再向前。彪形大汉可怜巴巴的挤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缩在一起，看向棺外众人的眼神中透露着紧张和惶恐，仿佛他面对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那是什么东西？”秦非望着眼前的场景，眉心不由得轻轻蹙起。

美容、植发、家政上门……秦非的目光从一张张广告上略过, 最后停在了一张贴在电梯角落的公告单上。萧霄只能撒腿就跑！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够承受的，即使是a级、s级甚至更高级别传说中的人物，都难以和污染源相抗衡。

“等一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你们看懂了吗？我怎么一个字也看不明白。”挖眼睛？挖什么东西的眼睛？玩家们迷茫地面面相觑。

这两条规则在秦非的脑内交错回响。依旧是一些天主教相关的图样，圣母、十字架、耶稣受难之类的内容。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

毕竟，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公会，负面小道消息传多了，对公会形象不好。冰凉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顺着皮肤涌入，气道被箍紧，眼眶传来生理性的热意。

而拿了早餐的玩家中，有的人早已猜测出了食物对于san值恢复可能产生的作用，但更多的人却只是受饥饿驱使以及跟风。不要和他说只是想活动活动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假如秦非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一个人回去，十有八九会踩中系统规则挖的坑。

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观察起那些残留在门上的痕迹来。

“既然你说自己来这儿是为了传教。”今天已经是玩家们进入副本后的第三个晚上，直播整体进程过半，留给大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耽误不起。

这是一辆破旧的大巴车，正在灰白色的雾气中颠簸行驶着，光线阴暗的车厢内横七竖八躺着十来个人。“ 哦，这个吗。”秦非将那串铜铃戴在手腕上，轻描淡写地道，“这是刚才厢房里面，那个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虽然是疑问句，使用的却是肯定的语调。但饶是如此，他们也不得不承认。

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对方却像在演偶像剧。被抓住，也没什么可怕的，反正对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

这种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渐发酵，愈演愈烈。这是一场公平的暴露。

在一些游乐性质的低端局中，赌桌的影响或许表现得并不明显，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赌徒们为了各自的利益，都会出手，去影响、操纵直播接下来的发展。所谓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

秦非道：“当然是我。”不远处，一道模糊的轮廓已然出现在浓雾里。秦非话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过来。

假如他在别的副本也同样吸引鬼怪注意的话……

都像是带着惑人的钩子。不远处，义庄大门正缓缓合拢，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凌乱的脚步声在洒满白色纸钱的地面上摩擦，发出沉重低压的吱嘎声，如同垂暮老人的低声残喘。凌娜和刀疤几乎是同时坠落祭台。

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脸皮厚到足以打动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不对。

甚至就连那个关在房间里的4号恋尸癖，都是被6号弄死的。和对面那人。12号房对面是13号房，斜侧面就是14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