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分裂。一对身穿围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电锯与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边。

“你不是喜欢鲜血，不是喜欢杀戮和破坏吗？”修女继续开口：“接下来，请大家上台来领取属于自己的个人物品。”有个傀儡询问蝴蝶道：“蝴蝶大人，我们要不要也去参加他们的报餐？”

大脑越来越昏沉，视野渐渐模糊，眼前轮廓清晰的人形开始弥散。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统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牵扯不足为外人道。

他裂开嘴，向秦非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成交。”

双马尾见宋天没死，清秀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没看到啊。萧霄闻言猛地打了个寒战。很快，房门被推开。

紧接着，黑漆木门被人推开，村长和导游出现在门外。

总比去偷内裤要好得多得多。当平头说完红方任务是抓鬼后，表情却立即便做了惊愕。

只有刀疤一脸下不来台的样子，梗着脖子，粗声粗气地道：“……谁知道这根电话线能不能用？”直到紧贴着秦非的后背停下。

谈永身旁那人见状一惊，忙伸手去拉他：“谈哥，你干嘛去？”这可是强大到连观众都被蒙骗过去的污染，身处副本当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就，很奇怪。这东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这扇门打开？这就去只是一块被卸下来的门板子，连门框都没有，有什么可开的。王顺那如痴如醉的模样看上去莫名瘆人，晶莹的油渍顺着嘴角流下，大口进食的模样贪婪得不像话，甚至已经不像人，倒是像一头……圈栏里的猪。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华奇伟再也按捺不住，扯开嗓子嘶吼道。——秦非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有个一脸皱纹的老大爷正站在那里高声地嚷嚷着：

秦非记得，在他上一场直播结算时，“解锁新结局”和“整体剧情解锁度”都有相对应的积分奖励项。他们的目光像是无形的丝线，被胶水粘在秦非的身上。

他为什么要偷看他们？

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着道路两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间房屋门口都看见了白色的纸钱串。到现在为止半天过去了，一个得到积分的人都没有。

“那我们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间？”有人小心翼翼地开口。而眼前的萧霄，起码截至目前为止，秦非还能够确定，这就是萧霄本人，而不是一个顶着萧霄脸皮的其他什么东西。屋里虽然昏暗，但摆放的物品却一目了然，能够藏东西的地方只有那里。

6号说这番话实在有点不讲理，刚才他杀20号时，5号和7号也都帮他作证了，那时他怎么不说他们的证词无效呢？探索副本的雄心壮志还没有开始就被彻底浇灭，当务之急只剩下一个——

还是坐拥一整个公会的A级玩家！就连第一个翻进围墙里的宋天，都还全须全尾地呆在那里，说明他们犯的应该不是一个必死错误。

那可是污染源啊！刀疤退后两步，回到程松身侧。秦非正在思考着徐阳舒的话。

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脸的人。那些只在传说与噩梦中出现过的生物，此时竟活生生出现在了众玩家眼前，阴森鬼气缭绕，空气被无形的怨念所占据，霎时间阴寒无比。也不知道6号哪里得罪了鬼火，路过他身旁时，鬼火还伸脚狠狠踢了他一下。

充满惊惧的嘶喊声划破夜空，令义庄院中几人悚然一惊。“如果, 被遮挡的部分后面不仅仅是单一的答案呢？”秦非清俊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与上午时礼貌温和的模样全然不同。

被同行者刀刃相对，秦非不见半分惊慌。

村长就在办公室里，苍老的脸上布满胡须，干枯的皮肤像是一颗常年未经日晒的树。秦非脑海中浮现出林守英吐个不停的样子，顿了顿，找了个合适的形容词：“他……看起来胃口不太好的样子。”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

既然在无意中发现了对己方有利的规则，秦非当然会好好把握。

两秒。

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机，司机头上果然多出一行红色的字符来，就像玩网络游戏时人物角色头上顶着的姓名条一样。可是，大家分明都在活动中心里啊！

无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条条岔道，那一条条岔道又交汇成同样的墙面和地板。

副本中的玩家们混沌的度过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结束，依旧从未了解过真相。而惨叫声已在乱葬岗四角接连响起。

有的人莫名其妙就开始捶打墙面；

辽远的天空另一头，不知名的鸟类不断发出悲鸣，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会微微下陷，就像刚刚被犁耙犁过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