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就像是长时间浸泡在冰水中被泡发了似的，皮肤软的不像话，滑腻腻的，摸起来就像是一条死鱼。靠近祠堂大门的村民们也开始惨叫起来。告解厅这个东西既然存在，又写在了休息区的规则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义。

他起身来到房门前：“我们住的是四楼。”神父抬头看向秦非。

秦非垂眸，睫毛的阴影落在脸上，让他说这话时显出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质：“不要。”比起无法解锁答案的紧张来，那种明知死亡就降临在不远处、却还是难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脚步的感觉，实在更加令人痛苦。

秦非半眯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线中努力辨认着那些灵牌上的名字。随口的一声嘟囔突然让自己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那灵体愣了一瞬，生怕因为当众造谣被大厅安保轰走。

这或许是三途经历过的那么多场直播中，观众们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场了。家里并不富裕，养不起兰姆这个闲人。修女挥动手臂，指示两个看守上前，驾着6号的胳肢窝将他往自己的牢房内驱赶。

“刚才我们本来想跟着前面那个NPC一起进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拦在外面了。”

山羊。

无故受伤的只剩下了1号。他是知道秦非才刚升级成E级主播的，秦非正在经历的，显然是他升至E级后的第一场直播。一个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紧接着，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对呀，那个第3条规则不是写了吗？不要靠近■■，应该指的就是不要靠近墙壁吧。”

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玩家们似乎想到了什么，齐齐打了个寒战。

……不过。秦非点点头。

在这些人里面，秦非实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个。“但在矛盾激化后，你们没有趁乱抢先拿几个人头分，反而第一时间赶往了告解厅。”

真的……可以这样吗？年轻神父在短短一秒钟之内经历了如此复杂的心路历程，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布满红血丝的眼中目光锐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锋刀。

一派安静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双目微阖，两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声音虔诚地吟诵道：“感谢主赐予我们一天的食物。”鬼女的眉毛挑得一边高一边低：“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乱翻东西怎么就不纯洁了？再说了，玩家们因为害怕触犯规则，翻东西都是轻手轻脚，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马放回去，简直有素质得不行。

直到此时她才蓦地惊觉，自己的san值不知何时已然跌至了临界点！他们交谈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说话声断断续续传入其他玩家耳中。秦非对这个说法存疑。

而秦非则对此给予了十分不解风情的评价。“……要不我们在车里等一会儿吧，万一导游出去了呢。”孙守义嗓音艰涩。“所以，在任务完成后，你有没有得到什么来自系统或周围环境的提示呢？”

【仪式开始的地方，就是重获新生的地方】“对，还有那个带我们来活动室的引导NPC，我们也可以问问他社区有没有其他志愿者之类的工作能做。”

秦非眉心紧锁。他心中又一次涌现出相同的疑问：这个所谓的“系统”，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我忏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杀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体，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肮脏的血，他失去了身为一名信徒应有的纯净。”

程松闻言，还没来得及接话，义庄大门却突然被人敲响。自从刚才帮了19号玩家一把之后，他们已经连续五六分钟没有听见任何其他动静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对面的玩家群体出现了小规模的骚乱。片刻后，有个斯文儒雅、言谈举止都令人如沐春风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你好，请问你是？”那后果一定不会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像刀疤这样视道德与法度如无误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条毒蛇，是无法被驯养的。

“迷宫？”但12号没有说。

也对。或许，这场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够影响人的精神？而且, 和14号一样, 他们也都没有出什么问题。

秦非摇摇头：“当然不行，因为我从头到尾就没有违反过规则。”林守英尸变了。这么精准的人数，副本真的不是在针对他们吗！

纤长的食指嵌入眼眶，缓慢轻转。教堂内自从三人进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布告台。

秦非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嘲弄的笑。从理论上来说，假如破坏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够从根本上解决掉这个规则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复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结束了。

向来温顺的孩子这一次却没有听话。

“仓库里有一些旧年留下的书信，我顺着信件上的地址上网搜索实景地图，搜出来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岭。”进门前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型却忽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