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的快,半个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山羊。还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见伤口。
他神情忧郁,看起来十分不愿回想昨夜的情形:“那片乱葬岗又变回了一个迷宫,我们在里面绕啊、绕啊,一直绕到天亮,这才终于走了出来。”
那些本该记载着文字的页面, 全都变成了一张张白纸。医生就站在医务室门口,看起来像是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很久。可惜秦非并不领情,脸上笑容更甚,完全没有被导游不闻不问的态度打击到,依旧热情洋溢:“导游您工作几年了?”
红白相间的生肥肉被他撕咬着,暗红色半透明的汁水顺着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什么东西啊淦!!
啪嗒,啪嗒。身后,2号玩家与0号囚徒紧追不舍。女鬼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抓狂了。
昨晚14号死亡后,玩家们还没来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进了里世界。
或许是没有想到秦非会做的这么绝,导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间松动下来。悬浮在大厅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们的脸上正呈现着和观众们如出一辙的茫然。他伸手敲敲镜面:“别睡了,快出来。”
这两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经可以确定中招了的人。
“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其他人没有这么失控,可也同样都面色惨败,宛如失去神魂般瘫坐在椅子上。
这种好事并不常发生。那是一座半开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无效的掩体背后半躺着一个少年,身量瘦削,头发凌乱,清秀的面庞上恐惧之意尽显。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玩家们的大脑,将诸多原本不合逻辑的事排列组合,构建得无懈可击,找不出丝毫破绽。
“原来是这样!”他看见兰姆被母亲推搡着出了门,和他一同出门的,还有那群看起来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们。
四面的墙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动了起来。“不见了???”一旁,正在帮薛惊奇整理资料的双马尾尖叫起来。
更要紧的事?
“主播肯定没事啊。”“天哪,我快要气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点发现这些苔藓的秘密就好了。”
萧霄茫然无知地望着那块写有兰姆名字的木牌。
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驱逐进了囚室内, 在秦非的特权光环下,三途、鬼火和萧霄一下电棍也没有挨,并且被特许和秦非待在了一起。秦非早就发现,在刚才漫长的吟唱过程中,他的身体不能动了。
走廊外的时钟敲响了10次,又敲响了11次。
……
每个人都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还有人正打着哈欠。“秦大佬。”导游想要出门,秦非却如同一块橡皮糖似的粘着他:“导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奇怪的是,等到了出发的那天,旅社来接车的人却说,他们只收到了徐阳舒自己的报名信息。“也难为你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这本书的确就藏在这间屋子里。”
“咦?”“主播醒了!快回来快回来。”
有其他灵体投给它一个怪异眼神,似乎是在嫌弃他的癖好太变态。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无疑出乎了两个人的意料。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
说着他起身就要走。萧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这张符……”其实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没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为这个。
小院内的空气如死一般寂静,只有惨白的月光静静流淌,在义庄院墙上投下妖魔般虚晃舞动的影。有个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怜,上前想要安慰她:“别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较好,我们耐心地仔细找找就——”
他们不知道身旁的人是什么阵营,也不知道对方阵营的任务是什么。莫非,这导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头打掉的拽样是假的,真实性格其实十分好说话?屋内,两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爷爷奶奶们嘟囔了几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质都很好”之类的话,继续晒起了太阳。
万一,他们人一多,还真的找到了那本书呢?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他找准了一个阴郁的灵魂,并趁机潜入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