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是空心的。

久而久之，弥羊已经忘记自己脖子上还顶着这个不属于他身体的部件。是崔冉。

直播画面没有因观众们的分心而延迟分毫。

双眼用尽全力向下，眼眶和眼皮传来撕裂的疼痛，视野被扩张到了极致，这才看见NPC的身形。

“呸呸呸，一个整天只会强迫别人的强盗，惹到他真是我们倒了霉。”在充满死亡与黑暗气息的极寒山巅，星河璀璨，火树银花漫天绽开，寂静无声，却如轰鸣在耳。树林。

“这个鬼脸是重要的标志，之后在社区里需要高度关注。”

而猪人NPC来到游戏区后，第一个和秦非说了话。船舱中的玩家们全部沉默着, 他们在等待NPC下一步的指示。地上全是血，几乎连踏脚的地方都没有，鬼火不得不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支撑着地板。

灯光闪烁、颜色变化、材质毁坏、柔韧度扭曲、出现特殊涂鸦，■■■■。所以他们三人如今都被制服禁锢了自由，被迫向那路边的人影越走越近。……

身后追兵与秦非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弥羊实在无法忍受自己在直播间里十几万观众面前做这种事。

段南：“……也行。”大象的两个同伴瞬间欢呼起来。

在读完纸张上的全部文字内容以后，秦非无比随意地站到了其中一座面前，语气十分随意且柔和地问道：说是协议，却只空有这么一个协议名，底下连半个多余的字都没有了，只剩一行签名栏。

闻人黎明：“……”弥羊不能和菲菲公主同路。

“哈……哈！呼——我们这是跑到哪里了？”他走进某一条通道，却发现那条通道两侧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

右边僵尸不会飞天遁地，他和秦非之间还隔了两只雪怪，想在一秒钟之内冲到秦非跟前是不可能的事。

“雪山本里为什么会出现僵尸啊？我淦？？”之后是被秦非摇醒的。秦非没有接话，他还在放大看最后一张照片。

“不。”蝴蝶和他的傀儡们占据了一楼大厅，薛惊奇团队剩下的那些人进了一楼会议室，其他玩家们则分散在二楼各处。

王明明的爸爸妈妈站在秦非左右两侧，像是献宝一样向他介绍着屋里的种种：弥羊双眼骤然亮得像灯泡，他肺泡都快跑炸了，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该死的任务场景。猫咪的喉管内传出沙哑古怪，宛如胶皮管道摩擦般的嗓音。

奇形怪状的欢呼声层出不穷，如浪潮般迭起。

秦非瞟了一眼他的头顶，醒目的提示条浮动在空气中。秦非一行人兜完半边村子，走到中间时，正好和黎明小队迎面遇上。而同一个玩家，在副本中，也只能将每把钥匙拓一次。

听他说一说，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诱发了如此严重的后果。虽然如此，秦非却完全不觉得那一鞠躬受之有愧。“那边。”

他终于明白，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萦绕在身体里的怪异感觉究竟从何而来。以他现在的累计积分，竟然已经足以升到A级了！

房间里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假如真的存在，它的限制能力又有多大？屋内三人：“……”

弥羊：“？”哪来的声音？弥羊盯着那两行字, 把自己的后槽牙咬得咯咯直响。

又是一声！

真要说起来，秦非能拿到怀中这15颗彩球，也有老虎的一分功劳。奇怪的是，和秦非以往曾见过的每一次都不相同，眼前的污染源似乎并不完全是秦非记忆中的模样。

“呼——”比起能够白拿的那一份高额工资来说，那算什么呀。

秦非伸手推了推雕塑, 重得要命，就像一座山伫立在房间里。“一起来看看吧。”他在直播中除了这种飙演技的时刻，其他时候就没见露出过什么害怕的表情。

砸碎这面镜子，这多么容易。

秦非趁着余阿婆发懵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偷偷打量着她身后那辆三轮垃圾车。“还可以。”弥羊眉头轻轻皱起，他的确从前方那一颗颗树木终感受到了污染气息，可好像并没有昨天感受到的那样强烈。

“ NPC对他的态度，也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