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结局都是死掉。”

这个情节至此终结，秦非眼前的时空再次化作一片虚无的彩色碎片。她看了看萧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视线在二人身上游转。既然程松是猎头玩家，直播经验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丰富，有程松这样一个玩家做队友，表面来看的确不错，但，万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

这一点在四个新人玩家的身上表现得最为明显，他们紧跟在崔冉身后，一步也不愿离开。导游直勾勾盯着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张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内里千回百转的沟壑一般。“San值长时间维系在低位，玩家便会受到副本的污染。”萧霄向林业解释道，“受到污染的表现有很多，有的人会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会像发了疯，哭笑都难以自控。”

萧霄顿了顿：“看来那个程松，应该是善堂负责专门吸纳新人玩家的猎头。”包围圈正中，浑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机会，又一次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林业见状忙撑住他的肩膀。萧霄完全没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视过来。

搜索引擎里没有这个村庄的名字，地图软件里也同样找不到丝毫村庄存在的痕迹。

秦非对此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觉得，白方的阵营任务，很可能和红方的一样。”

其实也就只有两个人的分数而已，但他却已经遭到了黑修女强烈的针对。

“我听见有个奇奇怪怪的女声在我的耳边说话。”他猛地收回脚。

说起来，这种行事作风倒是让秦非想起一个人——啊不，是一个鬼来。秦非：“哟？”双方眼神交错，瞬间在空气中冒起无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烧着。

啧。

是个披着黄袍的恶鬼还差不多。但在大多数的正常情况下，没有观众会愿意花金币去开启这项功能。果不其然。

鬼小孩拉住他的裤脚，露出瘆人的惨笑，他和蔼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头：“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带你去找妈妈。”幸好他作为道士还有一点职业素养在身上，当机立断地告诫了孙守义和刘思思，千万不要回应，也不要回头。

从林业拿着清洁工钥匙开F区侧门，到亚莉安带着他们走员工通道。鬼婴理也不理秦非，调整了一下姿势，舒舒服服看戏。原来玩家所需要做的，仅仅只是隐藏好自己的身份——隐藏好镜子中的，真实的自己。

他已经稍微习惯了这种冰凉黏腻的触感，能够把这个血肉模糊的小东西和大鼻涕虫区分开了，面对鬼婴时也就没有那么抵触。

她伸手拉开了门，那扇贴在门后的镜子随着她的动作，被夹在了门扇与墙壁之间，再也照不到任何人。缠绕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个山羊头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丝带和手环，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头上掉下来的角。

他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一个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个，秦大佬，你打算几天以后进副本啊？”

而若是独留刀疤一人在义庄，除了程松外的其他人又不太乐意。那双清澈水润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却盛满了刀子般锐利的光，落在人脸上时，像是能将那表层的皮肤割裂开，看见他们心中最暗处潜藏着的想法。

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秦非看着堵在眼前的墙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间屋子，咬紧牙关，硬着头皮伸手推开了门。雪白的麻质衬衣不见一丝污迹，与身周脏污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

秦非：“……噗。”所谓的“规则世界”，本质上就是一个个被污染了的世界。大巴？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他不是昏迷了吗？他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与活死人无异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

那手急切地不断抓握空气。秦非没有回头看他们。“一定是因为我们越过门口的队伍，直接走到了油锅旁边，这才触犯了规则，被误判成了想要插队！”

秦非若有所思，萧霄见状忍不住问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来了点什么？”

由于过度紧张，他的呼吸声变得十分粗重，为了不发出多余的声响，他用牙齿死死咬住了嘴唇。他很想问问祂，除了守阴村那次，他们以前是不是还在什么别的地方见过？

萧霄简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明明临阵反水决定投靠6号的是自己，可事到临头，被6号推出去的，为什么依旧是他！

“……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萧霄迟疑地呢喃道。但这里不一样。

黄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神探秦洛克！”“那时的丧葬习俗还很传统，人死就要落叶归根，于是我父母曾经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赶尸的队伍，带我回家。”那木门不知何时竟又合上了，徐阳舒口中飙出一句脏话，一把握住门把手，猛然用力拉拽。

萧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着吓了一大跳：“嚯！！”——但也仅仅是十分细微的一些而已。撒旦已经快被秦非气晕过去了：“你觉得像不像不重要！”

秦非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