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是9号。“乱葬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说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

直到他抬头。

它的面部干枯，褶皱遍布，像是一颗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张丑陋的脸在昏黄的光影下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着就觉得十分不适。

低血量带来的负面影响还在持续，秦非眼看就要再度栽倒下去。直播间中，系统就像是知道观众们喜欢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给了秦非的眼睛一个特写。【2号圣婴已退出本次选拔。】

三途也差不多。

不知他是何时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说话时目光一直不自觉地往他们的方向瞟。例如那扇门的背后是红色的，又例如他被黄袍鬼抓住了两次、却总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

30秒后，去世完毕。

秦非半眯起眼细细打量了片刻，开口道：“那不是僵尸。”好在他们的反应都比较快，没有一个让身旁其他人发现异状。蝴蝶和他的公会非常出名，对于他们的行事风格，萧霄以前也曾略有耳闻。

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脸上，很快，像是反应过来了些什么，没多说话，挥了挥手示意屋内二人出去排队。灵体喃喃自语。那双浑浊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处，像是早已穿过时间和空间的界限，看到了属于这座阴暗小屋以外的风景。

有个人从里边走了出来。

电棍没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却挺直的脊背上。“圣子降临之时，新的黎明便也得以来到！”

秦非对兰姆已经很熟悉了。直到有一个眼尖的人认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级共享血瓶！”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脸上，很快，像是反应过来了些什么，没多说话，挥了挥手示意屋内二人出去排队。

那是一道相对陌生的男声，青涩中带着虚弱和淡淡的沙哑，像是个半大孩子的叫喊声。三途脚步一滞，她猛地伸手从口袋中取出吊坠。不远处的身后，萧霄正捂着头坐直了身体。

在离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广场边缘，秦非无意间抬头，看见了一个外墙体被刷成五颜六色的建筑。林守英一点也不符合污染源的特质，其最主要的一点便是，靠近林守英时，玩家们不会掉san。与8号手中小巧灵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块比他的脸还要巨大的板砖迎面直呼而来！

崔冉眼底一闪而过不悦之色：“你质问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见的。”在这种对于两人来说都生死攸关的紧张时刻，这份和缓显得非常不恰到好处。

他觉得有些恼火，甚至开始怀疑，12号莫不是自知这一波绝对逃不掉大家的审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几句，泄泄愤？而那个“高人”，指的则是林守英。锁开到萧霄这一间时，门外的看守十分明显地愣了一下。

他现在出门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点前赶回来。林业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可是、可是，规则——”林业已经快要被吓死了。

众人稍一合计后便决定两两一组，秦非与萧霄一组、刀疤和程松一组，孙守义则和两个女生一起。

萧霄还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被2号的口水喷了一脸，也没什么反应。

村长：“……”不等秦非继续问话，鬼女自顾自开口道：“你看到他头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亲之人鲜血写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亲之人的鲜血才能解开。”咚！咚！咚！

秦非此刻终于明白了。随口的一声嘟囔突然让自己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那灵体愣了一瞬，生怕因为当众造谣被大厅安保轰走。逃不掉了吧……

2.夜晚是休息时间。

因为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个完整的空间，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画面而已。下面有一行小字：这是一条顺畅的、合理的思路，正常来说都不至于有人会走歪。

“林守英是这个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这个世界的意志外化的显现——虽然主播遇到的那个顶多算是个碎片，但，无论是旅社还是导游，都不该拥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别提将能力赋予给别的玩家。”

有观众当场密恐发作，疯狂抓挠起自己那其实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听见，在距离自己不远处，另一个灵体发出了一声干呕。骤然下降的san值令所有玩家都是一凛，只有秦非神色如常，程松走在秦非身侧，见状不由得眼带深思地望向了他。

黛拉修女嗤笑了一下：“那你是异性恋？”那些人回到房间，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东西。

观众们想得非常美，但5分钟注定解决不了战斗。“抱歉啦。”

院子中心的小楼前挂着两条白色的幔帐，无风而动，像是两条长而苍白的触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缠到玩家们的脖子上去。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脸。

“什么cosplay，我是Satan！伟大的撒旦！邪恶的魔鬼！”他就这么轻飘飘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对方像个景点讲解员一样尽心尽责地帮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将刀子递到了他的手上。

对于玩家们来说，要想解决掉污染源, 最难办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从始至终，秦非都并没有从祂身上感到一丝一毫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