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明！”这条线索是他找到的，他绕着灰蛾雕塑查看了好几圈，用手一寸寸仔细摸索，才在基座上摸到了一处很不显眼的缝隙。

背后的痛楚越来越强烈。他少了一条胳膊，虽然大半原因是他思虑不周又自作聪明，以致咎由自取。他睁开眼，比旁人颜色稍浅的瞳孔不复往日柔和，眸中闪烁的光，锐利到仿佛能够刺破一切遮蔽视野的迷雾。

属性面板打开，密密麻麻的文字呈现在他眼前的空气中。

有头的，没头的；有脸的，没脸的；秦非见过的和没见过的。看清那些玩家模样的瞬间，秦非的眼皮微微一跳。

“……话说回来，我们这两天晚上吃的罐头，应该不会就是那个吧？”——这是污染源的碎片。

那东西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又有什么作用？

弥羊看着这熟悉的一幕，酸不溜秋地夸奖秦非：“不愧是公主殿下，走到哪里都有人服侍。”“那、你们认识，王明明吗？”

既然它是水陆空三栖生物，那谁能保证，将冰面凿开以后，湖中的灰蛾不会一拥而出？

对面五人一起摇头。他站起身来解释道：

丁立见状也并不觉得意外。薛惊奇皱眉驻足。

反正事情本来也是因他而起。觉得玩家们在各个副本中游走，犹如一艘艘无光的潜艇，航行在在暗无天日的海底。把个残疾人独自丢在这里，有点不像话。

秦非的优势在于反应快、跑得也快，可眼下这个情景不太适合逃跑，因为很显然他跑不赢这玩意。进展顺利得不可思议，秦非还什么都没做，胜利就遥遥在望了。

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线索隐瞒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当众提起。

接警员语气冷冰冰的，倒是挺好说话。玩家们将孔思明安顿在帐篷里，各自分散开，去其它帐篷中翻找线索，顺便收拾整理散落在地上的户外登山用具。

敌视，杀意。那些本该出现在谷梁心中的情绪，此刻全都无影无踪。

王明明家的一楼没有电脑。寻找祭坛的任务，就这样做完了？

丁立沉默着没有说话。“咳。”

王明明的爸爸和妈妈对视一眼，呆呆地回答道：“可是今天不是才7月2号吗？你的生日是后天。”

那些虫子光滑的外皮上仿佛生长着看不见的倒刺，它们钻入弥羊的血肉中，深入了几厘米，甚至十几厘米，每一寸都与他身体里的血管皮肉紧密相连。

有门禁卡，又能准确报出同事的名字。

“……靠！”

吕心进副本的次数太少了, 以至于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尿意汹涌得有些不正常。

他们很明显是眼馋下午这批玩家拿到的任务分，不甘心就那样错过，也想来分一杯羹。好的道具都是玩家们自己从副本中带出来的。

“那是当然。”秦非道。

但排在他前面的闻人黎明没有来喊他，而是和乌蒙一起，直接守完了最后半小时。实不相瞒，秦非觉得有点晦气。

秦非颔首：“先去炒肝店吧。”污染源垂眸：“刚才的。”

他低下头，镜子里一片漆黑，像是氤氲着一团雾。既然它是水陆空三栖生物，那谁能保证，将冰面凿开以后，湖中的灰蛾不会一拥而出？一道低沉微冷却语气温和的声音在秦非背后响起。

“但他们有一点搞错了，密林并不会无止境地将人吞噬。”微张着口，口中呢喃着无人能听动的絮语，仿似在与来自密林深处的唤声相呼应。秦非前几次来到过渡空间时，触目所及的不过是一片光秃秃的荒野，这次却不尽然。

秦非会觉得魔幻，只是因为那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他感受不到来自污染源的气息，但他能直观地感觉到精神污染。头顶的响动愈加明显了，天花板在震颤，有细碎的墙皮的剥落下来，砸在玩家们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