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凉在身周涌动。
这npc虽然说不好是哪国人,但看样子应该是本土人士——大概也能吃这一套吧?身后传来猛兽利爪抓挠房门的声音,令人脊背发麻,老人嘶哑的吼叫越过门板,在寂静无人的村落中清晰得惊人。
眼看便是绝境。语气中甚至还带了一丝向往,仿佛能到这里来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不赶快下车就吃亏了似的。亚莉安十分恶毒地想。
近半数的玩家都没有说话,脸色难看得像是病了一场。兰姆一愣。
萧霄呆呆地半张着嘴。片刻之后,秦非掌心凭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随身空间里的刀。
它倒要看看, 一会儿被打脸的人是谁!萧霄还在懵,摸着后脑勺道:“他们……都被打了镇定。”从游戏开始到游戏结束,他都只是直着一根筋硬找。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萧霄压低嗓音,用几近气音的声量问道,生怕惊扰了这鬼婴一分一毫。刀疤闻言面色一僵,他没有想到,自己被大工会递上橄榄枝后,还没得到丝毫好处,就先被递出去做了磨刀石。
要揭下此符,理应用上糯米、朱砂、……他灰惨惨的脸上露出一种与他的画风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举打动了一般。有人下意识地向祭台上望,想看看村长如何指挥。
真的是巧合吗?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眼前这人一样,行事永远游走在“稳妥”和“出格”的边界线上。
——不就是水果刀吗?
他完全不明白黛拉口中那些话的含义。
说话间,旁边的观众散开了一些。秦非抬头,目光落在这栋与左右两边完全没有区别的普通村屋上。
“让我来猜一猜,这是为什么呢?”“14号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迷宫回廊里?”凌娜有些不忿,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默默移动脚步向秦非靠了靠。
没人应和,也没人否定。那人扭头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惧弥漫。诚然,仅凭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全理清整个迷宫的构造。
在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秦非第一个站起身来。“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问道。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从口中溢出一声闷哼。
“老公!!”有人在欢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唤友,兴奋地喊他们赶紧过来。
很快,秦非便又发现了一些怪异的事。洁净的墙面,干净的地板,柔软纯白、带着蕾丝边的漂亮窗帘。
他拍拍胸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而神父早已提前守在了告解厅内。
秦非将手探向前方的布帘,指尖勾动,掀起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秦非少年时期的运动神经很好,可近几年因为生病疏于锻炼,身体素质也大不如前,跑了没几步就上气不接下气。
“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号,是因为,24号和兰姆并不是同一个人。”
那么,一小时和20分钟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同样都远远不够。苟住,将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
冰冷的刀片擦过脖颈,带来阵阵令人灵魂发冷的刺痛,凌娜紧咬着牙关,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愤怒与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烧得猛烈而汹涌。
鬼火倏地抬头,死盯着秦非。喊话说自己找到了新规则的,正是那个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
“拿着!”秦非走过去时,萧霄正在给林业和凌娜做科普:
三途于是眼睁睁看着鬼火原地死而复生、像一只大型宠物犬一样冲到了秦非的身前。
“血修女,很可怕,你们不会愿意见到她们。”
秦非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餐厅的墙角,那里摆着几只硕大的黑色塑料袋。却被自己的祖孙后辈如此糟践。“他们一定是看穿主播的伎俩了。”
萧霄又有了那种死到临头时全身血管发僵的紧迫感。一个E级主播,还是一个刚刚升上E级,正在进行自己离开体验世界后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正式直播的主播。但饶是如此,他们也不得不承认。
“唉,还以为是什么好苗子,结果就这?”
看守们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两侧散开,全身肌肉紧绷,全神贯注地望着门外。就像那天在F区,其他几个想要寻找秦非的势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来观望情况,只有蝴蝶,由会长和高层亲自出马,在F区和服务大厅展开了声势浩大的搜寻行动。——尤其是第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