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有明确回复的答案反而让萧霄彻底安心下来，因为秦非说这话时的逻辑看起来很清晰。在他与她之间，竖起一道难以逾越的、以信仰为名建立起的高墙。“我已经看过，社区里最便宜的吃法是去小卖部购买泡面，3.5元一桶。但即使不吃早餐，一天两桶泡面，经费也只够每个人支撑七天。”

鬼婴自从表里世界翻转后就再没有出现过，想来是因为某些原因滞留在了表世界。床上铺着整齐的绒被，秦非掀开被子，却在靠近床铺时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这类人绝对不在少数。

假如真要仔细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应该是——他对它挺感兴趣，它看起来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鲜玩具。

其实秦非还想再多问点别的，可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鬼女却都不肯多吐露半个字了。“话说早了吧，后面的麻烦事还多着呢。”

“但那个幼儿园锁着门啊，你是怎么进去的？”

他冲秦非点了点头，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样的动作，将自己的左眼抠了出来。

也许他是带着什么别的任务来的？

四角游戏本来就是一个灵媒游戏，玩的时候需要灭灯或者闭眼，谁也看不见谁。紧接着，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荧光倒计时。

会待在告解厅里的……但现在，一切都被那两个蠢货给毁了。

或许是秦非这混不吝的模样太过挑衅，镜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没有要退却或是掩饰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蝴蝶和他的公会非常出名，对于他们的行事风格，萧霄以前也曾略有耳闻。在敲得指骨发疼之前，镜中那人终于显现出了轮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镜面中，高领罩袍上的暗纹将它的脸庞衬托得禁欲又冷峻。

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E级主播，他没有铜墙铁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刚不坏的躯体，怎么可能在那样近距离的袭击之下存活下来呢？

一个玩家只要上了赌桌，就肯定会有压他生和压他死的对立两派。

任凭观众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没有一丁点儿反应。

他们的肉身被炼化为了僵尸，魂魄却因为守阴村独特的环境而化作了鬼魂。镜中人平复了许久呼吸，终于将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样。

“秦大佬！”无人可以逃离。答案呼之欲出。

躺在棺材里装了两天死的徐阳舒，错过了好几次导游送来的便当，对于村中饮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与腐臭味于一体的村宴。“我掀开那块布看过了，那后面的确是有一面镜子，镶着很华丽的银色边框。”

在晚宴上爆炸的王顺，和被石像杀死的华奇伟。感觉……倒是也还不赖？

秦非摊了摊手。那秦非觉得，这些尸体多半是会做出一些不符合尸体本该具有的特征的事情来。“他感叹的样子也太假了。”

秦非若无其事道：“别那么大惊小怪，它一直都在。”就好像游戏人物被强制锁定成了待机状态似的。

萧霄咬着下唇。

鬼女被气笑了：“你以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吗？！”萧霄茫然无知地望着那块写有兰姆名字的木牌。那种尽心尽责的样子，简直像是面对前来视察工作的领导。

秦非：“……”而离开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没能从脑海中搜寻到徐阳舒的任何痕迹。

店门口围了这么些人，她却看也没看他们一眼, 自顾自走下台阶,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边站定。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这个，不怕他们都……”

这问题问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萧霄相信秦非应该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写完，她放下笔。“所以呢，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众人纷纷询问。当24号发现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便将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渐平静了下来。

秦非蓦然发现，从刚才的某个瞬间起，身旁三人的脸色正在一点一点变得难看起来。

安安老师的眼睛瞬间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