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组装成完整画面时,秦非已经又一次坐在了阁楼里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
此后许多年,守阴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销声匿迹了,那间放着旧书的储藏室也被徐爷爷锁了起来。“……算了。”三途盯着秦非和萧霄两人看了一会儿, 有些泄气。他一秒的迟疑都不曾有,飞速开口反驳:“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所想。”
身后传来林业的惊呼。更近、更近。
清澈的男音柔和悦耳,带着浓浓的好奇与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过山溪,带来沁人心脾的暖意:秦非眸光微沉,咬牙,向那个被尸鬼包围的角落冲了过去!所有观众喜欢的元素全都在里面汇聚。
林业想了想,转身去和柜台里的老板娘搭讪。
幼儿园依旧是刚才那个幼儿园,却又好像变了模样。王明明的妈妈尖叫起来:“你不要动!!!”那个画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
“我们昨天在礼堂里见过的那个是不是就是村长?”“yue——”明明只要再过几个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学,拥有自由又愉悦的人生。
——不是指祠堂,而是萧霄。
但他们从没见过一个人在绝望之境,竟然会闷头向前暴走的!在他没有弄彻底清楚那些不同寻常的事究竟是缘何而来之前,他不会轻易将它们暴露在任何人跟前。
萧霄闭上了嘴巴。因此,那份墙面上的规则也就自动焚毁了。
这不是一个只和他有关的游戏。还有什么事,会比赶紧通关副本更加要紧?看着瘫倒在墙壁边缘的两人,又听见鬼火这样对萧霄说话,6号瞬间一惊!
没有关系,可怜的板砖,忍忍就过去了。
两人又开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断重复相同的话。王明明的妈妈:“先吃饭吧,午饭已经做好了。”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伤口早就纵横交错了。
秦非顺势站起身来:“已经没事了。”
只要秦非顶着王明明的脸,即使表现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为举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会生气或是怀疑。可谁能想到,看起来冰清玉洁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刀疤在车上与秦非对峙的场景他没有忘记,虽然当时刀疤没能讨得了好,但显然,他并不弱。
这里是一个更加崭新的、也更荒凉无人烟的空间。萧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阳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闹鬼还不告诉我们,你是巴不得我们死在你家,再也别回来了?”秦非若有所思。
“我嘛。”秦非歪了歪头,道,“我被卷进那扇门后,看见了一些东西。”脚下凝实的土地消失,整个人骤然悬空。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刚才的抱怨。
“完蛋了,完蛋了。”
秦非不远处的身前,右边僵尸已然被扇懵逼了。
他实在很难相信,秦非会做出这么无厘头的决策。
“让我来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他和三途各自拿到的里人格任务分别是“偷窃”与“屠杀”,这两个任务都没法做。这个副本,怕是不好过。
“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内的三人投来好奇的注视。
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经改好了。”
一秒,他的确是猜的,但他的猜测绝非毫无来由。镜中无人应答。
人心难测,不得不防。他只朝那边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们不会相信你的。”萧霄瞬间后颈发凉,极速飚升的肾上腺素令他的额头覆上一层薄汗,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卧槽!卧槽?吓死我了。”
终于捋清楚一切的观众们齐齐发出喟叹:靠,系统真狗啊!
“徐氏一脉过去在整个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传的驭尸术可通阴阳,一旦学通了,甚至能让尸体开口说话,将活人炼化成尸。”
这也是暗火如此重视鬼火的原因。在一屋紧张的气氛中,村长忽然咧嘴笑了,被烟枪熏得泛黄的牙床看上去有种正在腐烂的怪异感。刀疤见状咬了咬牙:“那你说,要怎么办?”
秦非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