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他身上的伤口早就纵横交错了。

他一脸正直的神色：“我还没能用主伟大的爱感化这些罪孽的灵魂，达不到目的，我绝不会放弃！”他可不是徐阳舒这种招摇撞骗的骗子，他从小就拜了正统的师门，长大后上了道教学院，本硕连读，一毕业就有研究生学历。

“假如我偏偏不做呢？”黛拉修女队大家非打即骂，稍有不如她意义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电棍伺候。

弥羊？他也懒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这种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还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较好。这个举措显然不太安全，因为大家并不知道“敲门”算不算违背守阴村的风俗。

蝴蝶的涵养还不错，即使怒意已经溢于言表，依旧没有大吵大闹，不知他和傀儡们说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脑地冲向了门外。

“假如”秦非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顶着一颗空空的脑袋、好不容易苟到现在的萧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等到结算终于停止，最后累积起来的分数，已经达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数字。霉斑的中间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藓，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双眼睛。这间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

不论是秦非还是别的玩家，不论他们问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见14号死而复生后愣在了那里。没有系统提示任务开始的声音，告解厅的门也还能从里打开。“你、说、错、了！”

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请教他一些问题。”大佬，你在干什么？？？？

老神父一句话也不敢多说，马不停蹄地当起了向导。

现在处理还来得及。他在门前站定，将手伸到背后摸索。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颤抖着摸索，细碎的纸片却不断从他的手指之间滑落，飘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难以抓取的齑粉。

幼儿园外面有一道近两米高的围墙，大门紧闭着。

她们连窗都没有翻，直接挥舞着电锯，将可怜的告解厅破开一个大洞。青年在大巴车上向他点头微笑的样子、在礼堂中低声提醒他注意不要违反规则的样子、不久前 他不顾自身危险冲向林业的样子，在萧霄脑海中汇聚成一幕幕连贯的画面。“你想要的那本书，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给你。”

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号猫着腰紧贴墙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缓慢地逼近12号房。

帘幕内侧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鸡皮疙瘩来。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门牌上写的却是444。

……

可惜秦非并不领情，脸上笑容更甚，完全没有被导游不闻不问的态度打击到，依旧热情洋溢：“导游您工作几年了？”也有胆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关注点都在另一个地方：

秦非不知道谈永是不是第一个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谈永是不是唯一一个。“但在矛盾激化后，你们没有趁乱抢先拿几个人头分，反而第一时间赶往了告解厅。”村中没有活着的死者。

鬼火还不知道他的脑内吐槽，一不小心戳中了一部分真相。

“呼——”一个玩家只要上了赌桌，就肯定会有压他生和压他死的对立两派。“吃饱了吗？”

那是一双双巨大而瘆人的血红色眼睛，飞快地浮现在地面上、墙面上、道路两旁的枝干上……对方：“？”抽屉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气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转：“哎呀！”

萧霄一愣。第一个字是“快”。

【老板娘炒肝店】

甚至还出现了幻听和幻视的症状，无论睁眼还是闭眼、走动还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个人叫嚣着，让他去偷修女的……他们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铺炸油条的台子旁边，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间脸色胀红，口中念念有词。秦非：？

不知过了多久，坡度终于逐渐变缓，一条狭长的走廊出现在两人眼前。“好的，没问题，亲爱的儿子。”得到的却是对方无比诚挚的注视。

即使很远之外的喧嚣声，依旧能够穿透层层墙体和空间，传到各处去。

“艹，这也太牛逼了。”萧霄听的目瞪口呆。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时宜的“唯物主义者”五个字，目光从光幕中那长得不像话的一行行职业介绍上掠过，径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层社区工作人员。”

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动什么，导游依旧不喜欢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个节点才会由量变引发质变。这个平日里永远高高在上、只会用鼻孔看低阶玩家们的NPC，如今正腆着一脸笑站在秦非旁边，好声好气地向他询问着鸡毛蒜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