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身子小，模样甚至有点卡通，像美式哥特动画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强透出一丁点很难形容的可爱。

那种粗糙的手感简直就像是教堂门口那片铺完后，没有晾干便被无数人踩踏的水泥地。程松与孙守义认为，他们没必要管这两人，就这么绑着他们，随便他们去就是。

秦非：……

萧霄是谁？

语气中甚至还带了一丝向往，仿佛能到这里来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不赶快下车就吃亏了似的。

鬼女还算有耐心，一点点解释给秦非听。

他转而拿起汤匙，试图去盛旁边碗里的豌豆，却仍旧用了左手。——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谁要站着挨打！

话虽这么说，可是两人心里其实都很清楚，他们对于秦非来说很难有什么用处。“也不会怎么样吧，反正是不会死掉，应该就是掉点san什么的……说起来，我至今都没弄明白告解厅这条支线背后的剧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没把这条线打穿过。”

其实谈用自己也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他只是不愿面对事实。是真的冒出“一个头”。

凭借那不清晰的意识，他们根本无法抵抗这个伪装成熟人的声音。每个灵体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滚圆。

假若此时没有一个如秦非这般神智清醒、且强大到足以堪破异端的人存在，这片迷雾便会永远笼罩在众人头顶。鬼火见状毫不留情地开起了嘲讽：“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啊。”徐阳舒这个npc, 不是第一次被玩家挖掘出来吗？

他与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黄袍鬼暗算了一波，本来今晚就是要去乱葬岗的，一个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没什么区别？头颅上的五官，和村道两旁的神像一模一样。

但兰姆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太牛逼了！！”可怪就怪在这里。

鬼婴理也不理秦非，调整了一下姿势，舒舒服服看戏。

作为一个还没有和秦非相处过几次的单纯的NPC，即使他是邪恶的魔鬼，看着对面那张纯白干净的脸，也着实很难将他和诸如“阴险狡诈”、“笑里藏刀”之类的词汇联系起来。

“真的，这户人家奇怪死了，这对父母应该都是鬼吧？”而且在一个闹鬼的副本里，“炒肝”这名字听起来多少有点恐怖了。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样清晰的痕迹，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经非常大的情况下造成的。”

这边一群玩家眼睁睁看着他由远及近，又走回众人之间，在抬头看见他们后谈永猛地一怔眼中，尽是茫然。说到这儿，导游突兀地顿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断了声线似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很快又归于平静，抬手推开了义庄大门。他的眼睛仿佛能够穿透空气，看到那些观众们隐而不现的呼声似的。

女人和兰姆就像是没有觉察到屋外的异状，流畅地移动着脚步，两人的身形逐渐压低。半晌，他勉强开口：“那个司机……”不得不说，这几个人应急防灾意识还挺强的。

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开口，语调甚至中带了一点讨好和谄媚：“这真是新手玩家吗？看上去简直像老玩家跑来新人当中传教的。”

这也是魅惑系天赋的玩家在高阶副本中格外受推崇的原因之一。反正也是一群菜鸡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认真看的！

程松像是浑然未觉：“怎么样？”但三个人一起被追，和一个人单独被追比起来，却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

“救命啊，我的头好痒，好像快要长脑子了。”

祂来了。他就像是一台人形打印机，将脑海中的画面一分一毫地复写。这里，有东西进来过。

秦非眨眨眼，神情显得比刚才严肃了一些：“之后你们在社区里做阵营任务时，不要随便指认NPC是鬼。”这是一个巨大的、高耸的腔室，像是某种活物的身体内部一般，墙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红交织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软而有韧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块肉上。

这两人虽还活着，却也与死没什么两样了。

其实也就只有两个人的分数而已，但他却已经遭到了黑修女强烈的针对。

位于另一个空间的直播大厅中，一群半透明灵体正围着F级体验世界的0039号光幕大呼小叫。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区待过。但这扇侧门，无论三途还是萧霄，却都没有丝毫印象。秦非浑然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当然听到了。”

每个人都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还有人正打着哈欠。“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过是那扇门背后一块碎片罢了，本质上和乱葬岗里的那些尸鬼没什么分别，都是只会被原始欲望所驱动的行尸走肉。”神父眼中露出一种痛彻心扉的神色。

渐渐的，那身影越来越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