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顺着萧霄的足心窜起，一路直冲天灵盖，就在萧霄下意识的尖叫声快要冲破喉咙而出的瞬间，秦非极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他就像是触电一样，将手缩回了黑暗里。不知他是何时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说话时目光一直不自觉地往他们的方向瞟。

紧接着，钟声停止了。

会来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刚出第一个副本的新人，装积分的兜子比脸还干净。目光中也随之多了几分郑重：“那你还算是有点本事。”

……*

“靠！要不是他历史直播次数是零，我真的没法相信他是新人！”鬼女死的那年17岁，年纪轻轻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几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亲眷便是年仅三岁的幼弟。“这就升成E级了？？？我的天哪，一场直播就升级？？也太强了吧！”

几个小小的东西顺着他的动作砸落在地上。50年。

“这上面……是没有字吗？”林业横看竖看了半天，终于迟疑着问出了这句话。

“切。”有灵体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虽然11号并没有像6号那样杀人，但他的意志显然也不如6号坚定。所有观众喜欢的元素全都在里面汇聚。

秦非从里面上了锁。他说着，将刀插进了壁灯背后那块砖头的缝隙里。

“死、死了……”有人讷讷道，接着放声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鬼火被迫单独行动。秦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之间又给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创伤——当然，就算他意识到了，多半也懒得费口舌去解释。

大巴上空荡荡一片，黑洞洞的车厢中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详细到哪里有几间房、哪里有几扇门、几扇窗, 全部落实在了纸上。“艹！”

秦非敷衍地点了点头。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利爪破风而来，撕破了道士长长的衣摆。他上前一步，握住萧霄的手，郑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样可以做到！”

老头没有想到那个引导NPC也会回过头，只觉得对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样刮在他的脸上。还有一个人去哪里了？

总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是飞升成了神还是堕落成了鬼。没有拿到猎头资格的玩家假如强行滞留在低阶世界中，一旦被系统发现，百分之一百会被投放进惩罚世界中去。劫后余生的欣喜、对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机仍未解除的恐惧混杂在一起，令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罗德尼先生，这个问题对我来说至关重要。”“三，如若您在日落前发现天色变黑、夜晚提前到来，请用最快速度回到义庄，提前进入房间就寝。”黄袍鬼的身影浮现在空气中，缓缓凝实，那柄佛尘比闪着寒光的利刃还要令人心惊。

哦，好像是个人。布告台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样的木质告解厅正静静伫立在墙边，红棕色的木柜前挂着一块深绿色的绒布，里面漆黑一片。

“这是从哪里来的？”林业好奇地问道。能多苟一会儿是一会儿，万一他苟在房间的这段时间里，副本出现了什么新的转机呢？“呜呜呜，要是他舔的是我就好了！”

可谁能想到！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着血丝，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着他们给出某种反应，然后借此作出评判：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雾。

三个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闪闪，眼底都是好奇与憧憬：“你真的消灭污染源了？”义庄大门敞开着，那些不敢和他们一起出来的玩家现在也同样不敢踏出门外一步。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

鬼婴身上终于不再是筋膜与血肉，而是长出了一层皮肤来。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好像又有哪里有点不对。

这个副本里的萧霄，在和他对视时，可不会出现像眼前的NPC那样鲜活灵动的表情。“这也太……”萧霄人都听傻了。

她现在看秦非时，都觉得自己像是在看一个传销分子——他到底是凭什么把鬼火哄得那么听话的？？不仅看得见，还看得十分专注。没有人回答。

鞭痕、刀伤、炭火灼烧的痕迹……她看出, 对方是有什么想要独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让他们跟着。

哦，好像是个人。“但在矛盾激化后，你们没有趁乱抢先拿几个人头分，反而第一时间赶往了告解厅。”

那是个很经典的通灵游戏，或许绝大多数人都不陌生。但他们不会将注意力过多的放在“12号玩家为什么想去杀死污染源”上。

只是，这枚吊坠的珠子里盛满了鲜红的液体，就像一颗正在蓬勃跳动着的、饱含着生命力的心脏。

最好是能够找到这群小孩子是哪个班的，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系统没有再给秦非手中那捧苔藓眼球切特写镜头。

“吃饱了吗？”“主播脸上沾血的样子真美，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还是战损控？”因为第三条规则的误导，进入迷宫的人很可能一直到死，都无法发现他们想要寻找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