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明望着前方那黑漆漆的村子，眼泪都快要吓出来了。一切都还是刚才的模样，他明明在海底呆了很久，外界却仿佛只过了一秒钟。的确不是那么回事。

——好吧，其实秦非前两次碰到的污染源碎片也都一样，很不讲道理。门外的小贼听到这段对话, 似乎停住了脚步。她就那么倒退着一路走出了操场跑道，任务随之完成。

但，在更近距离的接触下，秦非意识到，似乎并不止如此。但秦非能闻出来。秦非沉吟片刻：“其实……也不一定。”

林业和鬼火还傻兮兮地张着嘴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越来越近，近到对方如果抡起斧头，秦非绝不可能躲得开。

通风口下方的房间里，那些整齐排列如僵尸般的动物们，被从天而降的林业砸乱了阵型。只要他不想说话，别人就算说一百句他也不会搭理一句。

沙沙……灰白色的雪片翻飞，将视野切割的支离破碎。

老虎苦笑道：“我就是觉得，剪刀石头布，会不会太过简单了？”“我也是民。”玩家们肯定需要按照时间表和地图，将所有垃圾站全部搜寻一遍, 才能够找齐召唤邪神所用的祭坛。

前方的路坍塌了，整片都被雪堵死。

闻人黎明体会到了和弥羊一模一样的崩溃。也就是说，如果要找弥羊的话——

秦非倒是对自己具体住在哪一间没什么所谓。“294、295……”“总之，现在我们最紧要的任务仍旧是尽快下山。”

他的身体被困住，只能用脖子十分勉强的支撑起头部，试图向门外张望。对面那支八人小队由六名B级玩家和两名C级玩家组成，队长昵称叫闻人黎明，很有逼格的复姓。也不知道用的是不是现实世界中的真名。

“闻人队长——”丁立深深吸了口气。

“如果我们要继续顺着这条线追查，突破点应该是安安老师？”林业觉得头大, “我们可以去社区里打听一下这个人，问问她住在哪里。”秦非和弥羊这会儿来到娱乐中心，还要归功于半小时前，两人同时收到的展示赛黑金邀请函。

他很少能算出这么精准的答案。

安抚好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少年版污染源，秦非起身，走到门前。和商业街中的其他地方一样，粉店里现在也空无一人，

这铜牌的颜色和大小，都是秦非参照着左邻右舍的门牌样式挑选的。虽然羊妈妈知道自己绝对是在白日做梦，副本不可能容许玩家这样钻漏洞，但他还是没忍住，肆意畅想了一下美好未来。“人呢？？”

“这支小队全员都是攻击系玩家，因此虽然没有A级玩家做领队，但在固定队中还是小有名气。”

秦非又瞟了一眼已经检查过的其他雕塑, 有的变了, 有的没变。“救命，我们羊妈妈在溺爱孩子这方面向来是有一手的……”就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正蓄势待发地向着他们的敌人进攻, 带来强烈的威压。

倒是三途回想起了在圣婴院副本中看见过的秦非的“随从怪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算了，脏一点就脏一点吧。

好在岑叁鸦瘦得不行，比副骨头架子也没重多少，搀扶起来并不吃力。几名玩家的直播间弹幕中刷过一排“……”

由于没有骨骼支撑，那张脸的形状显得格外奇异, 眼睛、鼻子, 虽然都长在与人类所差无几的位置, 却散发着一股荒诞错乱的气息, 原本应该是嘴巴的位置被四瓣口器所取代，口器一张一合, 有腥臭的黏液从中滴落。其实秦非在圣婴院时就发现了，这小东西似乎对新鲜死亡的玩家非常感兴趣。

秦非：“？”孔思明的手机显示，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早晨六点。

“以及。”

在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中，秦非总算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秦非一脸坦然地望着自己亲爱的爸爸妈妈：“今天是我16岁的生日啊，你们忘了吗，爸爸妈妈？”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盖子和坛身并没有扣得严丝合缝。

“我是今天早上来你家打扫卫生的，明明的朋友啊！”六人在通风口旁趴了几分钟，期间只看见底下的队伍持续不断地缓慢挪动，没有一个外来人。

那两个被秦非记挂的傀儡，此时正单膝跪在蝴蝶大人绣满彩色蝶翼的黑袍之下。

或许是因为秦非开始挣扎了，背后的少年箍住他的手臂更加用力。闲着无聊，他把鬼婴从空间里弄出来放在了秋千上，自己则当起了推车秋千的工具人。

“要怪，也只能怪你们太倒霉。”秦非将陆立人刚说过的话又送回给了他。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

弥羊整个人身上的气场都萎靡下来了，拖着脚步跟在秦非一行人后头，垂头丧气的模样像极了丧家之犬。和猪人一样，甲板上这些或是在跳舞，或是在闲谈的人们，同样也都是可以攻略的NPC。

“明明都是相处了四年的大学同学，可是看着他们，我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秦非用手指在地上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