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看起来老得不像样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盖在瘦削的身体上，就像一个搭着烂麻布的架子。

“蝴蝶的天赋技能同样也叫蝴蝶，它可以将蝴蝶的卵植入玩家身体，就像那种玄幻小说里，苗疆的人下蛊一样。”这不是E级副本吗？

那是个短发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长袍，长袍不新不旧，看着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纪应该同秦非差不多大。具秦非说，他和程松同样也是在与各自的队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鬼婴则是在看见鬼女的那一刻就彻底显出了身型。

“是高阶观众！”——那是当然，秦非撒谎也不是随口乱撒，而是对情况作出过判断的。

线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几人不舍得走，依旧磨磨蹭蹭地挤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个角落里钻，试图寻摸出些许不同寻常的细节来。

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里世界的环境着实恶劣，迷宫般的走廊中遍布着障碍物。

“快把泥巴踢回去。”萧霄身为道士的雷达疯狂作响，“这地方，大凶！”秦非捂着鼻子退后几步，肩上的鬼婴却如同受到了某种感召，近乎狂热地朝棺中弹射过去。

暗色污渍团团粘着在门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迹，那道门缝好像又变大了一点点，浓郁的黑暗从中倾泻而出。乱葬岗上，生存与死亡的游戏从未停歇。

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厅里，这小东西就跟着一起过去了，只是隐着身形一直没被发现。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门口涌去，狭窄的门框发出吱呀吱呀的哀鸣。

修女温声细语地对兰姆说道。“对不起，爸爸妈妈。”秦非向前轻轻迈动了一小步。“砰！”

这是怎么了？不过——然而，半晌过去，弹幕中却始终无人回应。

他说完，身前的帘子后面和身后同时传来了忍俊不禁的“扑哧”一声。“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快放开我，快放开我！”那条清晰的、可见终点的路不见了，取而代之出现在眼前的，是另一条凌娜从未见过的陌生走廊。

“但那个时候，我的脑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一样。”徐阳舒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我给自己和那四个人报了名。”

斧头猛然落下。“39吗？这个世界我记得死亡率挺高，让我来看看……靠！这群新人运气也他妈太好了吧，18人队里4个都是老玩家，居然还有一个愿意带队，这样真的不会破坏游戏平衡吗？”

萧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着急促了起来。秦非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鸟嘴医生背后的那张办公桌。

而现在，一切隐而未现的, 都即将呈现在他们眼前了。

令人光是看着便觉得眼眶发疼。“你可以试试。”村长缓缓开口，预期中甚至隐含期待，“试试，你就知道了。”镜子里出现的的确、毫无疑问的，就是秦非。

萧霄一言难尽地望着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抹异样的色泽，不由得头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僵尸说话了。

或许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人叫过“罗德尼”这个名字，0号囚徒在秦非说出这句话后，十分明显地晃了晃神。鬼女微微抬头。

例如看守进出门送饭、或者别的什么——这牢房可能有放风时间之类的？“哦？”秦非果然来了兴趣，四人很快回到不远处那扇开着的门前。

那些四脚着地身型扭曲的东西，正在以一种虽缓慢却声势浩大，甚至称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态漫卷而来。那只手掀开帘幕，向前，再向前。两人就这么静静对视。

院子正中，一口残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鲜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却并不见尸体，也不知是被半夜那个怪物弄到哪儿去了。

圣婴被告密后会被扣积分，那神父呢？事实上，那册子里的内容都已经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脑子里。黛拉修女走上前来，手中拿着一串钥匙，随着她走动的脚步发出叮铃铛啷的碰撞声，在秦非听来简直犹如仙乐。

假以时日，他势必能够成为与蝴蝶比肩、甚至将他远远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头顶，系闪烁的统时提示仍未停歇。两人的眼眶都红红的, 有玩家想过去问她们话，她们撑着墙壁，半晌都没能站起来。

系统并没有特意给墙上的规则镜头，因此观众们也都没看清那些字样。

在如此强有力的佐证之下，副本强行加诸于秦非脑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

可是……很奇怪，一般来说，在面临这样生死攸关的局面时，大多数玩家都不会这么容易被说服。

还是秦非的脸。

人在极端疯狂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事来，萧霄非常清楚。玩家们就此分做几组，有人去翻找钥匙，另有几人则顺着地板上那些残留的血迹走向了餐厅，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号和14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还没想好。”秦非坦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