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程松打断了他的话。答案并不难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确的备选项。

另外两个修女头上的提示则更简单一些，没有名字，只有“黑修女”三个字。“儿子，快来。”

不过事已至此，人都已经来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秦非站在走廊一侧，看着面色铁青的1号玩家，心情十分愉悦地勾起了嘴角。视野中的场景逐渐模糊起来，红与黑在眼前交错，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来越近。

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而不远处的女鬼那边，对面前这两大一小也终于有了自己的评判。

孙守义移开了视线，秦非则微笑着与他对视，却并不做声。他只是从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带着几名玩家向休息区走去。他们立即围到了秦非身后。

而且这还是个隐藏任务，是他自己讨来的，确实是有些特殊。十六个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着这具身体，兰姆越来越频繁地在人前表现出异状，这令他的家人们对他的不耐日渐加深。秦大佬在写什么呢？

手一抖，豆子滚得满桌都是。只是不知道，这次他怎么就相中了刚升到D级的秦非。又或许，这个车窗原本就留了道缝，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边。

但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他还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个事实：玩家们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属性面板。“等一下！等一下！”身后传来林业的低声惊呼。

“对啊，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小鬼……不就在这里吗？冰冷的电子女声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温暖动听，萧霄几乎就要热泪盈眶了：“直播结束了！走走走，我们快走！”

又惊又喜的声音自秦非身前响起。虽然这是阵营对抗副本，可一来输掉比赛并不会死，二来阵营可以转换，这种情况下抱团倒也不失为一个优良选择。萧霄明白，对于一个才刚认识不到十分钟的陌生人来说，自己说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秦非时他总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这是亡命之徒身上惯有的气质，秦非十分熟悉。“什么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直到他又走过了几个路口。可减去他们这七个人，前面居然也只剩下了七个人。

秦非并不在意鬼婴弄脏衣服的事。可是哪里会是他们该去的地方呢？直播大厅正中，0194号《圣婴院》副本已经由原来的边角位置被刻意挪动到了最宽敞、观影区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

秦非：“？”这种全方位无死角的包围行动，似乎已经完全将秦非的生路赌死了。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间内，无数条不同的消息都在传达着相同的警告：

但任平还是死了。但是怎么连三途和鬼火也不见了呢？！一言出，屋内所有玩家顿时齐齐看向他。

怎么会有人去钻规则的空子啊？！“你看，就像这样。”萧霄将机器左右的两个按钮指给秦非看，“我们两个一起按下去就行了。”

可惜秦非也不明白。

今天才只是他们离开上一个副本的第四天啊！！

6号人都傻了：“修女……”

他为什么要偷看他们？

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假如没有出现死亡。不少玩家都避开了他的视线。

这根本就是副本的阴谋。苍老沙哑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危险，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见地一点点变长，慢慢卷曲起来，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而落在谈永眼中，便是格外刺目。

秦非半点没有打算请他进去坐坐的意思。不仅仅是简单的将笔记的内容抄录下来。秦非静默无声地与不远处的人对视，一股柔和的推力从他的后腰处传来，将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离祂极近之处停下。

紧接着，众人无比熟悉的情景再度发生，墙面地面猛烈收缩震颤, 焦黑色的灼烧痕迹像是电影中快速播放的镜头，自远及近迅速蔓延。每天面对源源不断的新人玩家，应付他们数不胜数的愚蠢无聊的问题，时不时还要面临被投诉的风险，亚莉安实在是烦透了。

还差得远着呢。不说别的，就说最简单的：点一根灵烛，凑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应，这总可以吧？他气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

别说里世界那几个甩着电棍、随时都会往人后脑勺上抡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几个白修女，看起来也都很不好说话的样子。秦非却给出了不同的意见：“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进去看看。”

说来也是奇怪, 整个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厅却依旧和秦非在表世界见到过的一般无二。

污染源的降临带给村民们不死不灭的新生，但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门锁着，秦非用黛拉修女给他的那串钥匙试了试，很快便成功将门打开。也有人说他们直接被规则灭杀在了那场副本里，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误传。

“我想，这里或许是独属于这个鬼婴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