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与萧霄一前一后踏着向下的台阶，穿行在黑暗中。萧霄想起秦非对他们的叮嘱，不由得焦急起来。“没关系，不用操心。”

程松也就罢了。他就像是一台人形打印机，将脑海中的画面一分一毫地复写。无论是随手顺东西的本事，还是溜门撬锁的本事，秦大佬看起来都不像是一般人啊。

好在秦非即使身处黑暗依旧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准了徐阳舒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一般, 十分精准地伸手拉了孙守义一把。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同样让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带担忧地望向撒旦：“喂……”他面前那人像是发了狠劲，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砖向他招呼过来。

遇见“被卷进无限流副本”这种荒诞到极点的事，凌娜起初是很慌张的，但在亲眼目睹了两个人的死亡以后，强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很快冷静了下来。

秦非脸上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秦非：……

秦非一脸的沉痛：“我从没有做过那种事，我只是在帮10号抓虱子。”嗯？？他刚才……是怎么了？

悬挂在他巨大身体上某一处突起的眼球上，随着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话说回来。怎么整个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到top级别了？？

直视神像的眼睛，势必会诱发什么糟糕的后果。走进废墟里面、抱一块告解厅的残片在怀中……但都于事无补。每个人都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还有人正打着哈欠。

修女一颗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轻神父身上。

撒旦觉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这个白天令他惊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为他唯一的保护伞。萧霄在思考、疑惑、发问时所有的细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习惯相吻合，这是装不出来的。

“刚才那个穿蝴蝶长袍的人，是一个高级公会的会长。”她又将音量压低了些许。

这是一个十分明显的路标，证明者众人并非在原地打转。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副本啊，他根本都还没有机会打开系统商城。萧霄是10号，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挂件，是最好欺负的那一类玩家。

表里世界翻转的时候，萧霄原本正缩在房间里睡大觉。

或许是任平的精神免疫本身就比较低。

这人狡辩就狡辩，话里话外还都在阴阳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没听出来似的。“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办呢？”修女询问道。

有什么东西呛进了喉咙、呛进了气管、呛进了肺部。

镜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温柔，唇角勾勒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随着程松话音落下,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但。”林业小小声开口道，“我怎么听说，弥羊是个长得挺好看的小帅哥啊。”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机，司机头上果然多出一行红色的字符来，就像玩网络游戏时人物角色头上顶着的姓名条一样。那气势汹汹的姿态，已然完全看不出帮佣的模样，倒有些像是……

秦非站了没多久额角就沁出汗来。

这是一本薄薄的册子，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十页纸，里面的内容炼得很干，直切主题，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有。在尝试用各种姿势脱困自救无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阖起双眸，静静地闭目养神。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会是你想看到的答案。”而8号的尸体也随着表里世界的翻转，滞留在了表世界。

不，不应该。但当他加入公会以后，意义就完全不同了。他实在有很多疑问。

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门旁那块窗帘似的墨绿色绒布帘子。“我拔了就拔了呗。”

萧霄突发奇想，“你说，会不会其实已经有人拿到积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诉我们？”可在萧霄与其他还没有履行挖眼仪式的玩家看来，秦非却是带着半面血水，神色恹恹地把玩着自己新鲜生抠下来的眼珠子。

“草！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也是挺不容易, 看过这么多场圣婴院，我还是头一次看到10号能活到直播后半段。”

可是。秦非：“……”

是玻璃接触地面裂成几瓣的声音。看似杂乱的祠堂其实暗藏着秘密，祠堂内部的一切格局被拆开后又重组，形成了一个所有中国人都十分熟悉的图案。鬼火皱眉道：“会不会是她死了以后，尸体被副本自动刷新了？”

规则世界就是这样，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蕴藏着暗流涌动的残忍。然后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