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瞥了萧霄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一言不发，瞪眼望着身前空地，打眼一看与常人无异，可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们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无血色。“兰姆……”

她一边说，一边面带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

此言一出，旁边顿时一阵哗然。因为那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

而秦非那一行人则要忙碌的多。

听见老玩家的询问，他们齐齐点头。刀疤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懊悔。

“作为大公会出名的种子选手，22号——”那半张漂亮的脸蛋，就这样犹如融化的沥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溃烂，露出猩红的内里。谈永的双腿酸软无力，想起身逃跑却又完全使不上劲, 他手脚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着，口中是因过分恐惧而变得不成腔调的哭喊声。

村中众人则可过上半年安稳的日子，不用夜夜担惊受怕。假如他被客厅里的遍地血污吓成惊弓之鸟，忽略掉了门后的细节。这可是强大到连观众都被蒙骗过去的污染，身处副本当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大约是人变傻了之后心也变得比较大，一旁，萧霄半点也没有觉得紧张。“好的，我换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但秦非有必须要走的理由。

村祭，神像。

作为一个已经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堕天使，一个在地狱的业火中生存的恶魔，撒旦原本的模样同样十分英俊。“动作快点！不要交头接耳！”温和与危险。

这两条规则在秦非的脑内交错回响。这里没有可以做掩体的墓碑，只有空空荡荡、一眼可以望穿尽头的过道。他刚才又翻开圣经看了一遍，第2条规则中清楚的写着：

秦非盯着那两人，低声说了句：“不能吃。”

可不知为何，秦却却清楚地看见, 不远处的道路中间站了个人。“之前好像就有人说过吧，主播的人格有问题。”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绳子拴着的气球一样，也跟着飘出了门外。

总之。

鬼火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了。“刚才里面还有个神父，一直在和我对话，做任务指引。”

萧霄忘不了，在他的上个副本中，有一个玩家在危急关头，将陪伴了自己两个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挡boss。

说来也奇怪，他弯腰捡东西花去的时间，里外不超过5秒，可一直萦绕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脚步声却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无痕迹。步数均匀，步伐等距，一直走在直线上。他们压根就没发现秦非又回到原处了，还以为他走过那个拐角，脑子忽然犯了糊涂。

走廊内昏沉的烛火将他的脸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带着铁锈气的面具紧紧贴合在他的脸上。

在医生的记录中，兰姆共有24个不同的分裂人格，恰好对应了24名圣婴。青年猛然深吸一口气。“下一个人呢？快点过来，别耽误时间！”

“……妈妈。”兰姆轻轻吞咽了一下。会来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刚出第一个副本的新人，装积分的兜子比脸还干净。

秦非盯着那只手。

秦非将手探向前方的布帘，指尖勾动，掀起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毕竟，惩罚本里的所有主播，全都死在王明明家的客厅了。

刚才他听萧霄说他房间里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没有，镜中也不见异常，还以为是萧霄自己没有注意到。

那双剔透的琥珀色双眸像是盛着一缕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诚中带着淡淡的担忧。空气像是快要凝固的胶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

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厅里，这小东西就跟着一起过去了，只是隐着身形一直没被发现。6号有了防备，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门时一把拉住3号挡在了身前。

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墙。秦非：“那后来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来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书？”萧霄倏地闭上了嘴。

这话在秦非听来简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这车开得不快，我们可以从车窗里直接爬出去。”

“是信号不好吗？”秦非摇摇头，慢条斯理地摆手：“不用。”然而秦非虽然穿着一身充满希望的神父服，说出口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绝望：“估计不行。”

“那些人都怎么了？”“对对，再看看吧，还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