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温顺而听话，和那个在车上独自挑衅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个人。

有老玩家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些不太贵重的备用衣物之类，放在床上当做标记。也有人将被子铺开，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你们做得非常好。”修女满意地点点头。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头，发黑的小脸上连点表情也没有，定定地盯着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没有眼白，像是猫的眼睛似的，清澈却深不见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门旁那块窗帘似的墨绿色绒布帘子。

秦非摆摆手，示意他别多管闲事。

秦非无声地“啧”了一下。

但，从已知情况来看，秦非无疑是抽中了一个少数派的身份。

恐惧淹没理智，混乱的因子在车厢内弥散。

“刚刚走廊上有出现别的东西？”

玩家轻声将这一切告诉给其他人，众人的神情迅速严肃起来。

局势瞬间扭转。

见尸体们并没有表现出要和玩家作对的意思，几人紧张了一会儿，逐渐将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我他妈正在认真看那个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没了啊？！”

“亲爱的修女，我想请问你一件事。”既然这屋里有一面镜子，那，血腥玛丽应该就是最贴合的吧？下一秒，看守的情绪突然崩溃。

那种能让人胸口发闷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见，只留下地下室惯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洁净，就连墙上燃烧的烛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四起，淹没了整个新人直播大厅。

那些被当成了随从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当成了奴隶对待。秦非皱起眉头。他们有他们自己的通关计划。

反正不会有好事。

很快他不再乱动，也不再有其他反应，一脸木然地任由对方将他拖出了门外。

污渍斑驳的墙面上，昏沉摇晃的烛火下，几行血红的大字触目惊心。但，现如今，但凡有脑子的玩家都不会动手的。他们刚好是一边的，这当然很不错。

他展露着一脸诚恳的神色，让人着实挑不出任何刺来：“这不是一个对立阵营就必须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开、和谐友好地竞争，无论是输是赢都一起活到副本结束，这就是我所希望的。”“完成任务之后呢？”

“你，我，所有规则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若是要让秦非将他身旁已经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号推出去挡灾，秦非还真是有点下不了手。“说来话长。”徐阳舒答道，神色间颇有些闷闷不乐。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褴褛的青年浑身一片狼藉，几乎就要成了个血人。

等到亚莉安看清秦非的户头上有多少积分后，更是震惊到双眼都放大了：“这……这……”右边僵尸本人：“……”“主播这一副被逼良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

秦非忽然间有些庆幸起来。就快了！

秦非提出了一种新的看法。“怎么离开？”他眼巴巴地看着秦非。接连敲响了十二下。

说着他主动开口邀请道：“你说你饿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吗？我们边吃边聊。”就着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见，就在他身后几厘米远的地方，一张惨白肿胀的面孔赫然悬浮在半空中。大巴的车门虚掩着，不过短短两三天未见，这辆老旧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来便似乎更破旧了一些，斑驳的灰黄色印痕遍布车厢。

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红门了。几人眉头紧簇，思来想去，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突破点。

随着他的脚步移动，铃铛声不断传来。他还以为那些观众只是像昨夜看华奇伟那样，是被玩家死前的绝望与惊慌所吸引。

——不是担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担心他因为说话太欠揍被别的玩家打死。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找对方的麻烦。而后。

0号自说自话地笑了起来。

0039号直播间的实时在线人数就像一波又一波浪潮，不断上升、下降、再上升。四人一拍即合，向着规则中心城的方向走去。眼球们想向左，秦非便向右；

他们和他，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用有着共同的利益和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