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了脚下被忽明忽灭的烛火照亮的某处，忽然灵光一现。秦非点点头，心思却不在镜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她的脸颊迸发出不自然的潮红，鼻翼翕动，肥厚的嘴唇不断颤抖。

秦非表情怪异。强烈的惯性，将他维系得极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许。

“系统？系统呢？！我要报错，快点过来！”

萧霄默默闭上了因疑惑而张开的嘴。

几人直到这时才发现，不远处的棺材后面，竟然还有两个脸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

前阵子他在给一户人家做法事时翻了车，翻了个十分浅显的忌讳，被人当场戳穿。他在睡前将那小东西从腿上扒拉了下来，像个玩偶似的抱在了怀中，醒来后却不见了踪影。

右边僵尸本人：“……”他没有忘记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也不知它那颗僵尸脑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东西，竟伸手，将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头又摘了下来。

“没关系，我们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声音也雌雄莫辨，“这么短的时间，他走不远的。”远处那人就像是能看透秦非在想些什么似的，在他产生这样的念头之后，那个兰姆微微颔首，眉宇之间带出些许歉意：

“我也觉得。”这显然将0号囚徒惹恼了。青年眼底含笑，语意舒缓地答道：“不怕。”

他反应极迅速地后撤，但还是有些迟了。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户人家挂了红色纸钱串。大概是被秦非脸上那种英勇就义般地豪迈与坦然震慑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

村长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那双清澈水润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却盛满了刀子般锐利的光，落在人脸上时，像是能将那表层的皮肤割裂开，看见他们心中最暗处潜藏着的想法。秦非：……

这样一来，即使最后内讧，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会大大增高。在谈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开了脸。门的背后是一条和小房间同色的银灰色窄道，秦非沿着那条过道走了一小会儿，眼前逐渐开阔起来。

“对对对，如果真是那样，那两个没跟来的玩家知道后肯定要怄死！”祂轻轻蹙起眉，似乎在为自己不够精准的表述而感到困扰：“…我会不会说得太抽象了？”

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婴将那东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几口，吐出舌尖润着自己的嘴唇。在副本中绝大多数时候，1+1的威力都远远大于二。

“……不需要进入告解厅，就可以完成任务。”

不论是秦非还是别的玩家，不论他们问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随着秦非的动作，无数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脚好重啊，像是被人绑了十个沙袋一样。神父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唇畔漾起一颗小小的、甜蜜的梨涡。“话说这个老头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见都没见过。”

和F级生活区比起来，E级生活区简直就像是天堂。三途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她觉得秦非或许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关。

尸体是不能开口说话的，这个思路绝对错误。强烈的惯性，将他维系得极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许。

秦非颔首：“你们先过去吧，我留在店里。”那天在E级生活区的路边，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边。

他当然很不满意自己抚摸到的那张“脸”。

“8号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不知为何，秦非总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对劲。

“我什么时候可以过去？”——一旦屠杀开始，他们必将首先成为案板上的鱼肉。而剩下的玩家则迷茫地互相望着。

也就是说，现在应该刚过下午1点不久。

那人愣愣地点了点头。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而不是他帮了她弟弟的忙……在副本中训练出来的谨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请：

“这应该是最近几年里F级直播间最高光的时刻了吧！”……任务成功的提示终于如愿在秦非耳边响起。

……很严重吗？

直播大厅，体验区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为了附近最热闹的区域。二者之间一看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青年嗓音温和清润，唇角余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态度半点也不强硬，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渗透力，总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顺着他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