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而尖锐的痛意顺着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觉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身后，0号果然连片刻的犹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来，那粗哑又怪异的嗓音穿透空气与墙面，传到秦非耳边：

说这些话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间内的观众。秦非转动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见旁边另一张床上的2号。那这副本还打个毛线啊！

既然要主动出击，他们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线索？在秦非将众人从混沌中点醒的那一刹那，那群人就飞快地意识到了一个无比现实的问题：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将它的整个生平全都在告解厅里叙述一遍，也无法为自己加分。

秦非微笑：“不怕。”

“下一个人呢？快点过来，别耽误时间！”他打开弹幕看了一下，眼前划过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不对，不对。

——说是面面相觑可能有些不太恰当。“再说，刚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压箱底计划。”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气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个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间。

“啊啊啊吓死我了！！！！”

秦非在换衣服时抽空看了一眼弹幕界面，飘过眼前的评论稀稀拉拉，不知观众们又在聊些什么他听不得的话题。而兰姆安然接纳。秦非：“祂？”

青年脚步未停，边走边开口，目光平静深远：“刚才1号追着我们跑的时候，我也看见了他的坠子。”“刚才在回廊里，1号一直追着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转，我可能就……”

“不要担心。”

“前一句？”萧霄眨眨眼睛，“……啊，我说，我总觉得他们就要来了。”

萧霄一言难尽地望着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抹异样的色泽，不由得头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原因无他，选择和鬼婴相关的问题当做切入点，总是不会出错。

2.用餐及就寝时间内禁止交头接耳。想到上个副本中在乱葬岗被那些尸鬼追逐时手无寸铁的狼狈模样，秦非大手一挥，将商城中所有能买到的基础武器都买了个遍。

左手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带担忧地望着他。

“在他死后他的罪恶。也会消解，仁慈的天主会原谅他的。”

副本中的医疗背景和现实似乎相差很大，那些药品的名字秦非几乎从未听说过。无人回应。秦非又看了一眼导游。

这挂坠的工艺做得十分精致，摸起来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婴的最中间还镶嵌着一颗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东西。并不是所有玩家都相信6号的辩解，但6号话音落下后，的确有几人露出迟疑的神色。

那被刻意掩藏起来的锋芒缓缓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条线，下颌紧绷，眸中是将一切计算到极致后的笃定与镇静。假如追着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丧尸或者野兽那种纯粹吞噬血肉的对象，秦非一样难逃一死。

这个人很袒护兰姆，他对自己存在着强烈的敌意，秦非这样判断到。他们不是第一批来这乱葬岗的玩家，若是这关这么好过，昨天那个独自前来名叫林业的少年，今日早就回来了。

现在，白方那边一定会有人想抢占信息差的先机，尽快拿到最容易拿的分数。他死都想不明白，刚才还和秦非有说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间就翻了脸？有观众急得从人群中挤出来，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不要和他们说话。”但自己告自己的秘，是拿不到积分的。

就在秦非脑海中浮现起这个念头的同时，一直藏匿在空间里的鬼婴突然冒出一个头来。

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藓上，那些灰白色的东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尘。“你会看清最真实的自己。”那种尽心尽责的样子，简直像是面对前来视察工作的领导。

这个0号囚徒他坐在2楼的最佳观影位，手边放着一盘瓜子，饶有兴致地盯着光幕，口中喃喃自语有灵体嘟嘟囔囔地说道。

也就是说，在0号囚徒受完刑罚后，鸟嘴医生是出现过的。这样看来，进入副本世界倒也不全是坏事，秦非在这一瞬间竟然找到了一点苦中作乐的愉悦。在副本中训练出来的谨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请：

人格分裂。而之后给6号帮忙，则是因为他异想天开，觉得他们反正也要失败，他还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号。

“我们在屋外，他们在屋里，十二具尸体整整齐齐。”总觉得哪里受伤了。

但话赶话都说到了这里，撒旦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信徒？”她正一门心思地望着对面那张单人沙发上的青年。

比如笨蛋萧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