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霄伸手，轻轻肘了秦非一下，用气音悄声道：“你看，那边有人过来了。”村祭还没开始，他们不可能以如今这副模样出现在守阴村的村民们的面前。他问萧霄：“你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秦非不断观察着道路两侧，试图寻找出一些能够与“出口”或是“祂”关联起来的细节，可始终一无所获。撒旦：“？”秦非对7号并不像对1号那样不客气，摇头解释：

在进入副本之前，林业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16岁城市高中生而已。看见秦非来了，所有人都很高兴。

虽然不知道鬼婴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儿园里，但能让它冒着大太阳从领域中出来，怎么想都不会是随随便便的小玩意。“小心！”耳畔传来一声疾呼！

秦非回过头，展露出温和又有点虚假、NPC气质十足的微笑。那是个穿着一身高领白袍的男人，身量细长，他一只手提着一个药箱，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 脸上佩戴着形如鸟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来。

秦非无所谓地站起身：“可以。”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系统并未公布参与副本的玩家总人数共有多少。

那双隐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软而疲倦的光。这个问题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他还是问了一遍。

他们立即围到了秦非身后。前行的队伍很安静。

秦非眯了眯眼，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三途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的命是秦非救回来的，他不能也没有权利随意浪费。它的屁股在镜中那人的头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张和秦非一模一样的脸上怒火中烧：“住手！”

秦非眨眨眼，无辜之意尽显：“不是我带进副本的。”他正欲说些什么，义庄门口却忽然传来阵阵惊声惨叫，打断了尚未开口的话。

作为正在走迷宫的人，他对这座迷宫的庞大，有着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观众都更加清晰的认知。“好呀好呀。”林业倒是蛮高兴的。

就在刀刃要擦破他的脖颈、割破他的动脉的那瞬息之间。甚至，系统还特意将那条上榜播报隐藏在了一大堆积分结算通知当中，十分成功地阴了秦非一把。

那鬼婴就站在秦非肩上，与秦非额角的太阳穴、脖颈处的大动脉紧密相贴，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轻轻一碰，发达这个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许就会立马去见上帝。

在《驭尸术》中记载的那个故事里，那名创造出这个法术的赶尸人就是带领了七名帮手一起去了冥界。他现在不抓紧时间为自己创造优势，后续说不定就会被5678个玩家追在屁股后面砍了。“啊……要我说实话吗？其实我也没看懂，不过看主播的样子他应该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吗。”

那气势汹汹的姿态，已然完全看不出帮佣的模样，倒有些像是……鬼婴则是在看见鬼女的那一刻就彻底显出了身型。

“呕——呕——呕呕呕——”要么，穿过教堂和一楼的回廊，回到里世界的休息区。

“靠，谁他妈敢试。”离开村长办公室后，萧霄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说话时还不忘回头狠狠剜一眼刀疤，语气凶神恶煞，充满了针对性。那些盯着它看的眼神实在太热烈了，灵体战战兢兢地道：“每次，当主播们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那对夫妻就会突然暴起！”巨大的光幕中，在距离秦非不到半米远的地方，本场直播关注热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经快要被气疯了。

就像秦非在镜子中看见了他内心的“撒旦”、又在房间中发现了象征着魔鬼与邪恶的山羊头骨。

绝大多数玩家别说杀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许多天、直至成功通关时，恐怕都弄不清这场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村长的头脑闪过一阵晕眩。

无头的女尸、身形僵直吐着长舌的吊死鬼、双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其实，宋天没有留意到。

头发、五官、皮肤……全都焦黄一片，黏连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了。

……

他甚至听到自己耳畔回响起一阵阵急促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就像游戏里的角色濒死前的系统提示音。

“不要再躲了。”

孙守义沉吟不语。电话里的女声默了一瞬，再开口时，已全然不复刚才的冷静：“管——好——你——家——熊——孩——子！！！！”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还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脸懵的萧霄。

鬼火一脸绝望：“要是现在有玩家死了，我们能不能回表世界去忏悔？”

一个苹果而已，就算威胁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也有胆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关注点都在另一个地方：秦非提出这个要求时，甚至没有给出任何理由。

此时估计正光着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厅外骂街吧。不远处，圆脸女老师从大树背后走了出来。“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会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