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时间他都和医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话，你就去找医生吧。”

因为有黄袍鬼从中作梗，秦非离开门内世界的计划足足延缓了一个多钟头才成功施行。“呸呸呸，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假如她一不小心着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罢了。

然后从一角开始逐渐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见的熊熊烈火，正吞噬着他的身体。这根本连屁也看不到好吗，谎撒得也太敷衍了。万一他们死了，连累秦非也死了怎么办？

他实在看不出那个只会笑的小白脸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事实就摆在他的眼前。

当时，越来越浓郁的黑气在整片乱葬岗环绕，伸手不见五指，每个人都看不见其他人。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并且会攻击人的——“唔。”秦非点了点头。

鬼火刚才已经偷偷告诉她了，这个蠢货，把他们的里人格的特性全都透露给了对方两人。

秦非的视线流连在那三块排行榜上。“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呀。”没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个13号也没在规定时间前完成任务，他不也没事吗？”

2号玩家则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旧恋恋不舍地看着面前的空盘。他裂开嘴，向秦非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你呢？你的阵营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还想继续套话，笑容满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个双马尾。华奇伟喉间涌起些许血腥味，他蓦地瞪大双眼，瞪到眼眶处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

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这模样实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种温润恬淡的气质他是半点也没模仿出来，看着反倒有几分猥琐。“不是不是。”

那些伤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应该是他上午越狱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惩罚。

虽然大巴前面挂了“守阴村”的牌子，可根本没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没说也没什么区别。这样一来，他肯定不会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头分，带着大家一起安全通关。

这次鬼婴干脆放飞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们会怎样想，直接冲了出来。都一样，都一样。

楼梯、扶手、墙壁……门边、檐下、道路两旁……几乎所有肉眼可见的角落都摆满了石质神像。

排行榜就挂在服务大厅正中间，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对比，总能看出一二来的。但这一点对秦非而言，却并不是很大的问题。

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楼内一共16个办理柜台，全部排了长长的队，最中心的两条队伍甚至都已经挤出了大门外。双马尾站在会议室里，透过会议室的玻璃门将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声。

“对对对，来看这个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如此狂热地疼爱着孩子的父母。挂在屋角的时钟滴答滴答地旋转着，片刻过后，快要被挤到门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开了口：“老人家，你家门口挂着的——”

画面中，直面女鬼冲击的青年却表现得和观众们此刻的任何一种反应都不同。

这足以证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状态直接死亡，里人格也会跟着一起消解。

半晌，他终于开口：“可以。”

事实证明，游戏规则没有这么复杂。

“我想和你们一起去”两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们在大巴车上第一眼看见秦非时，对方脸上那柔和而又镇定的笑容。

清亮好听的男音从木质箱壁内侧响起。“这是……”秦非神色复杂地望着门口众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挤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

秦非这样想着，脑海中却回想起刚才在卧室里照镜子时，镜中浮现出的他自己的模样。“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个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纵的。”

在整个叙述的过程中，程松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1.鸟嘴医生在有人员受伤时出现，处理完伤口后离开。但是，现在最紧要的已经不再是这件事。

……

“脑子有病吧，自己都难保了还要去救人？救的还是这么个看上去就没点屁用的拖油瓶。”

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画笔，追随着两人的动作，一点点将所有残缺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