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步接着一步，靠墙行走在漆黑的厢房中。

村长就在办公室里，苍老的脸上布满胡须，干枯的皮肤像是一颗常年未经日晒的树。神像元素既然与主线剧情相关，那么自然，与神像相关的规则必定也异乎寻常的重要，绝非轻易就能违背。修女似乎是用电棍对着他照死里来了那么几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伤。

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玩家和玩家之间的争斗才是最有意思的……”而血修女没有半分犹豫，面对这一切，她们连脚步都没停顿，一副完全没将萧霄放在眼里的样子，继续追着秦非跑。

谈永被导游浑身散发出来的不耐烦给煞住了，嗫嚅半天都没说出来话。

他目光闪烁：“我记得，2号死之前，应该是在追12号吧？”“圣子降临之时，新的黎明便也得以来到！”

“生死由命。”青年浅色薄唇微扬，语气淡淡道。

祂的眸子澄澈明净、如湖水般清透，颜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与最浅淡的海水蓝之间。萧霄闭上眼，有模有样地说起来：“今天我来到这里，是要向您忏悔我所犯的罪。”但凡对弥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弥羊性格恶劣，简单点来说就是混邪乐子人，你永远猜不透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不安分。

三途实在不想看到秦非这样有着无限潜力的新人玩家，成为别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三途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6号，径直向秦非的房间走来。终于，秦非还是没能坚持得住。

烟雾散去，他已经换了一副模样。“对呀，刚才那个NPC都被吞了！”无论是说话时的语气、习惯的动作还是脸部细微的表情，都的确还是原来的那个萧霄。

“再然后，我好像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影子。”祭堂依旧还是那间祭堂，却又与先前并不完全一样，不远处的祭台上空空荡荡，那些灵牌都不见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皱着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算你赢了。”鬼女疲惫地收回左手。没事吧，看面相那难道不是他的专业吗？可他怎么什么也没看出来呢？他眨了眨眼, 瞟向对面两人的头顶。

鬼手的行动路径或许连鬼女自己都并不清楚。他问出了一句漂亮话，不知有没有赢得主的欢心，但首先赢得了修女的欢心。

他们只要听明白秦非想让他们干什么就行了。综上所述，秦非得出结论：

眼前这第五条规则，很明显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规则。鬼女不慌不忙地眨了眨眼。

空气在一瞬间冷了下来，灿金色的日光也变得毫无温度，墙壁上的窗户锁着，窗帘却无风而动，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动的影。

本来就不存在嘛，想得起来才是有鬼。漆黑的雾色中，一个轮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车门外，手里攥着一只老旧的电子喇叭，喇叭中循环播放着相同的内容。

秦非诧异地扬了扬眉。

“不过，这一点只有你正身处心之迷宫内部时需要注意。”好像他天生就该待在这个副本里，他就是这个副本的一部分似的。“呕……”

因为现在时间还早，商业街上有不少门店都还没开。看起来略有些冷清。

但事实上，囚犯们在教堂中过得怎么样，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当时他还为它担忧了一把，担心若是鬼婴被一不小心滞留在了兰姆脑内的里世界、之后和整个副本一起被销毁了，那该如何是好。不会真的追来了吧？

他的嘴角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客气中透着些疏远，将一个尽职尽责但又本性不关心玩家的引导类NPC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突然开口说话了，和刚才那种针锋相对的语气截然不同，态度竟然异乎寻常的好。本该在几十秒内就走到的另一处墙角忽然被拉伸成了无限长，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却始终走不到头。

这是系统的障眼法。孙守义的眼睛一亮。

“这条路属于强污染区，一旦走进去就会不停地掉san，如果他的san值在短时间内骤然降低，理论上来说也会产生一些幻觉。”秦非茫然地眨眼。

那些被当成了随从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当成了奴隶对待。对。……这样想来，其实一开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别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萧霄听得云里雾里：“没想到吵个架都这么复杂！”

那段时间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着，对于外界发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这尼玛……该递给谁啊？

头顶的阴云散去些去，惨白的月光穿过云层，在他脸上落下起伏的投影。程松是老资历的猎头，不至于信口开河，想来他应该是借助了某种道具的力量，才能够如此精准地预判时间。

秦非一看他们的样子就明白了，他们的的确确如他所预料的，一整天都躲在义庄，哪里也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