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视线扫过那册杂志上的摄影照片。

鬼婴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兴奋地啊啊直叫。

“呼~”“到时候，那些犯人们也会会出来放风。”鬼火煞有其事地开口。

起码不想扇他了。他的视线在教堂内四处流转，不经意间与另一道和他同样呆滞的视线相撞。

撒旦被打断，瞬间哑了声。虽然他们都是新人，但在这一天一夜的功夫中也已了解到了san值的重要性，错过一个补充san值的机会，很可能就是朝死亡迈进了一大步。“别装了！52岁也可以是男同！”

神父欲言又止。毕竟，这里是规则世界，在规则未明之前，玩家们基本上都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爷爷奶奶们嘟囔了几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质都很好”之类的话，继续晒起了太阳。

昨晚14号女人死时，2号玩家正浑身是血地出现。

秦非点了点头：“回廊面积这么大，遇到像今天早晨那样的事情时，会很头痛吧？”萧霄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一看就攻击性极强的鬼物，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和玩家交流。

之前孙守义担心他俩单独留在义庄里会出事，走之前用绳子将他们五花大绑后塞进了棺材，可不知为何，他们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

必须尽快打发走他们！

迎着微弱的烛光，木板床的两侧忽然间燃起了蓝绿色的灵火，随即，那两具僵尸就那样缓缓直起了身子，以一种僵直到近乎扭曲的方式立了起来！

（注：如需使用厕所，请出门五百米左转，使用社区内的1号公厕。）

秦非刚才虽然打上了2号的主意，但0号囚徒对2号似乎并不感兴趣。

无数色彩缤纷的碎片散落在空中，散落在秦非眼前。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声在秦非耳边响起，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自从15年前教会取消了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们，就陆陆续续被遣送到了各个教堂。”

其他人在前面说了这么久的话，那两人一点竟反应也没有，就像是两具尚且温热的尸体，模样吓人极了。他伸出手，掌心摆着那个修女发给玩家们的圣母抱婴挂坠。萧霄将这些都跟秦非说了。

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沙坑里不知何时笼起了三个沙堆，每个都有人头大小。“你……你！”他立在窗边落进来的阳光中，灿金色的光线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圈金黄色的晕影，看起来充斥着若即若离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

“呼——呼——”1号玩家坐在2号玩家身边，和秦非一样，他也正低着头四处打量，两人视线交错，而后飞快分开。

孙守义这样说也是好心，怕不清楚情况的新手玩家被新规则误导，而忽略旧有规则的重要性。

“别废话了，这个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居然还一点都没掉，是bug了吗？”电话里的女声默了一瞬，再开口时，已全然不复刚才的冷静：“管——好——你——家——熊——孩——子！！！！”他开始奋力挣扎。

受到撞击的力度，大门缓缓向内洞开，逆着光线，萧霄看见一张被火焰烤灼得皮肤崩裂的脸。

得到的却是对方无比诚挚的注视。玩家们大骇！萧霄在棺材里睡了一夜，今早起来后发现自己的san值回升了5点。

那张贴在墙上的规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画笔补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难辨的字迹一点点清晰起来，内容竟和林业写在草稿纸上的一模一样！身下的泥土被鲜血浸染成黑红色，衣着破烂褴褛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缓，慢悠悠地转头。女鬼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抓狂了。

太安静了。秦非看着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从他们顺利离开服务大厅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来找他。

“你们、你们能看到我，你们能看到我对吗？”

秦非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个一个点按在其他玩家的额头上。对于正常玩家来说，越靠近污染源，他们的san值就会降低得越快。反正参加对抗本说什么也比参加普通副本要划算，不签的才是傻子。

好在鬼婴没有让他等太久，又过了一小会儿，鬼婴摇头晃脑地从幼儿园里爬了出来。秦非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卧室里的床上。血腥气在礼堂里弥漫。

这人狡辩就狡辩，话里话外还都在阴阳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没听出来似的。玩家们惊疑不定地彼此靠近，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虚空中响起

青年面色沉静，优雅抬手，狠狠甩了右边僵尸一个大比兜！

面前这个人，是绝对绝对不会救它的。秦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之间又给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创伤——当然，就算他意识到了，多半也懒得费口舌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