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黛拉修女愣了一下。以他现在的身体大小，要像刚才那样挂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经有点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个挂件一样悬在那里。

灵体却并不想继续剧透。由于心情过度紧张，他的指尖都有点发麻了。

“都是D级主播，怎么差距这么大呀。”

反正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点都没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秦非大半个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萧霄的手腕，将他拽进了徐家的小楼中。

并不是每个公会都对新人友好的。“你的身上，有‘祂’的气息。”鬼女居高临下地望着秦非。但床上又的的确确躺着一个人形的东西，戴着帽子，宽大的衣摆顺着床沿垂下。

不告诉，他们说不定还能活得久一点。萧霄听得云里雾里：“没想到吵个架都这么复杂！”良久，鬼女终于再次开口。

近半数玩家都选择了和秦非几人走相同的方向。不仅仅是简单的将笔记的内容抄录下来。

墙边摆着桌子和柜子，上面放着各种婴儿玩具和柔软的小衣服，墙面上还张贴着孩童认字用的拼音和画报，色彩鲜亮，图片温馨。从游戏开始到游戏结束，他都只是直着一根筋硬找。

秦非摆摆手：“不用。”这个坐在他身旁的年轻人，如果要萧霄在他不算丰厚的词库中寻找一个形容词汇，那大概就只有“温润如玉”能够将他囊括。秦非身边，一个看守竟率先绷不住了。

“吵架，需要强大的心理，丰富的语言。”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间一眼就能看尽，除了背后那扇门，再没有别的出路。得到的却是对方无比诚挚的注视。

灵酒可是好东西，低阶灵体想买都买不起。

……所以他的死不是因为插队。

“不愧是E级副本，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说着他随手从桌上拎起一个瓶子，“嚯，还是威士忌。”秦非觉得，哪怕世界末日现在降临在了圣婴院，丧尸挖开萧霄的脑子，都要“呸”一声然后晦气地走开。“那些乱葬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惨吗？”

“确实没有。”秦非安抚般拍拍萧霄的肩。

刚杀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轻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负担。所有的细节他一概没有发现。

圣婴们三三两两地在活动区中打着转，不时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讪，对话却都没能持续多久。

果然，正如观众们所想。

鬼火就像触电了一样，飞快把手指头缩了回来。那条规则的确可以将所有圣婴代入进去。

虽然宋天本人对这还一点概念也没有，但他运气又好技术又菜的事实，已经引得不少玩家内心直冒酸水。

最后这赶尸人也的确凭着这套法术，将老两口儿子的尸体从冥界带回了人间。刀疤跟上来了。鬼火人都听傻了：“不是，我当时也在观察他们，我怎么连个屁也没看出来？”

越来越多的线索正在向他宣告着，他如今身处的，是一个与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惫与伤痛而紧绷的精神逐渐松弛下来，骨缝中流淌着柔柔的暖意，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温水里。

可，这是为什么呢？秦非迈步走了进去。

寂静在黑暗中流淌。这希望带给了他无穷的力量，酸痛的腿部肌肉仿佛被注射了一针强效兴奋剂，他大跨步向前冲去。

“所以。”有的灵体差点手一抖，把手中的灵酒给泼了。萧霄不得不睁开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甚至有人肆无忌惮地发着疯，企图伤害别人或者自己。

他的目光向走廊右侧尽头飘去。秦非仔细品鉴着这句话中可能蕴藏的含义。对, 就是流于表面。

萧霄结巴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萧霄点头，上前试着拧了好几下门，却都没拧开：“这门怎么拧不动？”